红了眼眶

倒是陆白没那么多拘束，直接用一个响亮的口哨，用男生独有的方式，向顾渊直接表达了敬意。

池钰本来是想算账，可算着算着发现算不清了：“你，你……”

“我，我……”顾渊学着池钰的语调，微微弯腰，将脸凑过去几分，装作不明所以然：“我怎么了？”

池钰已经感觉到脑袋发热，在面颊发烫之前，只留下一句：“你王八蛋。”

这么多年，骂人还只会这一句。

顾渊不知该说她是对这句话情有独钟，还是词汇量感人。在他悠悠坐下时，才看见池钰整张脸趴在了桌子上，他的眼神中才有几分不知所措。

这不会，不会是哭了吧？

在刘非同姗姗来迟时，全班同学都暂停了吃瓜的兴致。

转过身心不在焉地念叨着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文言文，脑细胞却还在回味方才的情景剧。

秦楚早已经看见了池钰泛红的双颊，在老师一步步逼近下，碰了碰池钰的胳膊肘：“老师来了。”

池钰为了降低存在感，只得将右手垫在下巴处，随意拿起一本语文课本，恨不得盖在自己脸上。

在外人眼中，这无疑就是伤心欲绝的表现。

出了检讨书的事情，刘非同本来计划是要找两人上一趟思想教育课，在看到池钰的样子后，才不得不打消念头。

路过两人的位置时，意味深长地看顾渊一眼，然后摇摇头离开了。

祸是顾渊闯的，人是顾渊弄哭的，天地良心，冤有头债有主，真的不关他的事啊。

身为罪魁祸首，顾渊难得有了几分愧疚之心，目光止不住地朝着池钰身上跑，时刻注意着池钰的动向。

天，不是吧，耳朵都哭红了？

那眼睛岂不是要瞎？

顾渊难得有处理不了的事，又没有哄人的经验，早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就把柯乐供出去了。

读书声一片，他连最爱的《蜀道难》都背不下去了，伸出手，在池钰背上轻轻戳了一下。

天地可鉴，他真的连一份力都没用上。

可池钰从托着下巴的姿势换成整张脸趴在了桌子上。

顾渊：“……”

这……这还不如不碰。

在秦楚看过来的时候，顾渊举起双手，这下是真的无辜了。

秦楚生生压下扬起的嘴角，也不多说，留下一个“愤怒”的背影。

但凡了解这两人，也都知道但凡池钰掉一滴泪，秦楚肯定举着凳子冲上去了。

在顾渊看不见的角落，池钰的脸已经红成了苹果色，即使努力清空情绪，可顾渊方才的样子却无孔不入、挥之不去。

她平复着心情，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老流氓！

其实也不能全然怪顾渊轻薄，这样的动作若放在普通同学身上，基本不会什么的想法，坏就坏在顾渊长了那么一张脸。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顾渊看着前面火速空了的位置，心里不是滋味。

唐宋怕因为检讨书的事情被迁怒，朝着顾渊挥挥手小跑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离开地那叫一个潇洒。

本来准备让柯乐“血债血偿”，结果这事一出，报仇这件事反而变得无足轻重。

也没多少心思吃饭，在教室给杨述发了条“你平时怎么哄你表妹”的微信，朝着超市走去。

“怎么样？”柯乐瞬间围上顾渊，满脸求表扬：“有没有被我的文采折服？”

顾渊没有心情和柯乐贫，目光在货架扫视一圈：“池钰平时喜欢吃什么？”

柯乐的眼睛一亮，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道：“薯片，葡萄干，小鱼干，苏打小饼干，巧克力，软糖，鱿鱼……”

当双手都拿不下的时候，顾渊停下来，瞥了一眼柯乐：“你确定这都是喜欢的？”

“当然。”柯乐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可是为了你……”

在顾渊探究的目光中，他迅速跳过这个话题：“我可是仔细研究过她买东西的习惯，经过我严谨的排查和分析，我发现……”

看着柯乐卖关子的样子，顾渊只施舍了一个白眼，嫌弃道：“快说。”

柯乐：“我发现没有规则。”

“……”

顾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嗤一声：“所以，你刚刚是放了个屁吗？”

周围路过的人忍不住低笑一声。

“读书人怎么能叫屁？”

柯乐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慌不择口：“我这叫废话。”

顾渊已经不愿意再搭理柯乐，努力回想着池钰上次的购物清单。

柯乐又凑上来：“对于她来说，所有的食物都是来之不拒。”

“哦。”顾渊应了一声，向前一步，拿起一袋软糖，就朝着柜台走去。

柯乐哪里会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悄咪咪地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