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楼
见妍霜不为所动,楚玉笙稍稍正经些:“我也没犯什么大错,不过是与人打了一架,你们都关了我好多好多天啦,能不能行行好,将我放了吧!”
稚气未脱的面庞轮廓隽秀,抬眸看向妍霜,央求道:“妍霜姐姐,我知道你是面冷心热的大好人。你看这罚了罚了,是不是……”
“军营禁止斗殴,对你的惩罚已经算是最轻的了。”妍霜看也不看他。
“哎,蒙如此冤屈,想是我近来时运不济。可不可以麻烦妍霜姐姐,帮我将逐雾请来,想请他为我算上一卦。”楚玉笙面上笑嘻嘻,被禁足的这几日确实是憋闷,逐雾这个风舵子手,见自己落难,竟也是理也不理一下。
“想得倒挺美,逐雾与斩风这几日都不在军营,你可安生些吧!”
原来是走了,就说逐雾这厮应当还是有些良心的。
“他们去哪儿啦?”
“军机不可告密。”妍霜冷目盯他。
“行,那你又来看我做什么?”楚玉笙察觉出一丝不寻常。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住你的。”妍霜抱剑立在房中。
“这有什么区别吗?”楚玉笙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看住我?我还能跑?
“玉笙。”
凌统领的声音,她怎么亲自过来了?
楚玉笙快速调整仪容,神情还未到位,腔调已经先发了出来:“可姨,我好想你啊!你总算是愿意来看我一眼了。”
凌可今日作普通女子打扮,显得柔美非常。楚玉笙目光呆滞,她是从来都不穿女装的,让人眼前一亮。回过神来心里开始打鼓,暗想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情说清楚了吗?”凌可也未理他,对妍霜问。
“这小子太能扯了,还未切入正题。”妍霜瞥了他一眼,似是难以启齿。
“什么正题?”楚玉笙开始好奇。
妍霜仰头,粗声道:“今夜,我们留下来陪你。”
他下颚左右晃动,表情换了七八上十个,这难道是在做梦吗?这梦也太真实了吧!梦也不敢这么做啊!
“在想什么?”凌可自顾坐到茶案旁。
不是说切入正题吗?梦中,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的问题。
“楚玉笙。”妍霜用剑鞘戳了戳他。
“你们?晚上要睡在这儿?”惊讶又难为情。
“嗯。”两人神态自若,不像是开玩笑。
“两个人?不好吧!”楚玉笙看向凌可,心中莫名开始紧张起来。他还在发育阶段,难免做些春梦,但梦中也只有凌可。
凌可瞥向他,吩咐道:“你先睡吧!”
“这,还不困。”这太阳刚落下,就开始睡了?那漫漫长夜,如何消受的起?
“让你睡,就赶紧睡,少废话。”妍霜还是这样,既有个性又没耐心。
楚玉笙咽了咽口水:“怎么睡?”
如是,月上西楼,三人干坐着。
直到营帐外人影窜动,火把的光亮越来越大,议论声随之由远而近传来:“这,不好吧!要不还明早再来说吧。”
“看来传闻不假,竟然都睡到一起了,简直是伤风败俗。”
“不错,此事本就应该摊开了说。”
“这……”
凌可见帐外人影推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严副统领,有话进来说罢。”
门外的人闻言,推门进来了三四人,一一看去,分别是副统领严枣枣,四十来岁,看上去是个忠厚之人,实则野心勃勃。叁号步兵营营长,鲍博。马军营都头孟乔,副都头窦柏。
这是什么情况?楚玉笙一头雾。
“凌统领深更半夜,又这身打扮,难道是在会情郎吗?”严枣枣义正词严。
“那不知尔等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明明不是啊,她怎的没有否认?楚玉笙莫名心虚。
“我们都是粗人,就不弯弯绕绕了,今夜前来是想跟凌统领商议,谁更适合掌管凌家军之事。”这个鲍博看上去,的确是个粗人。
谁更适合掌管凌家军?
楚玉笙环顾一眼众人,这是要闹事啊!
“凌家军自然是凌家的人来管,有什么必要跟你们商议吗?”
“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小白脸插嘴。”鲍博亦是看他不爽。
“不必多费口舌之争,你们打算怎么商议?”凌可依旧处事不惊。
“一来,这凌家军交到一个女人手里,的确是难以扬我军威。二来,凌统领对这楚,宣正郎太过宠信,令我军受外姓干权,实在不妥。”严枣枣忧心忡忡。
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楚玉笙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凌可冷声问:“不知严副统领有何高见?”
“我从十七岁加入凌家军,至今二十余载,当年跟随太保打过不少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