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我带我的生生世世来,为你遮雨。」
丢掉。长话短说,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也许会去跟杨自新那边。
-……Gin去小老板那边?小老板不是同大老板一起?
-我没时间同你解释全部,但请你劝劝我哥哥,那边也许是个陷阱,你们去的话是自投罗网!
-……不如说,这也正中大佬下怀啦。
-什么?
-妹妹仔,你想劝,不如亲自来啊。我的话大佬怎会听啦。
-我若能劝,早不需你去屠宰场救他。
-所以咯,妹妹仔,放轻松啦——生死有命,出来混,迟早要还咯。你已经做到你能做的全部啦。我也讲过,大佬动物一样,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啦。
-动物的本能,难道不是趋生避死?
-妹妹仔,你知我辩不过你,但现在的大佬,我比你了解啦:之前是我太乐观,他早已不是你哥哥。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还债?
收好手机,过了目的地前最大的路口后,拐三次,下坡后进巷,住宅楼下车辆盈场,间或一二烟民指点围观。阿元不动声色地打量四下,混迹其间,夜色又为这辆不起眼的黑色Jeep披上隐形衣。
车甫停,车身微动,阿元立时收了手机,大佬已醒,眉清目明全不似睡过。
“有无动静?”
“无——附近无可疑,外间灯未亮,大孝子神医未归——正好上去等啊,人质都现成。有他阿嬷在,不怕他不交代大老板的手术时间地点。”
阿Jet借来手机戳点片刻,重新检查伤处情况:“阿元,已经够了。这次当我雇你,银行账户和密码都存好……”
“大佬啊,”阿元不着痕迹地撒着余光确认周遭情形,掏了支万宝路递给他,“泰兰德有名的大律师讲过:人虽然不能选择如何出生,但若可以选择如何死亡——就足够幸运。陈、阿义、阿Dan和阿威已经没了,Rebecca嫁回了老家刚产女仔,还因为近天天顾着我阿嬷——都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幸运。”
他戴着墨镜,看不清眼底的笑意,但唇角却弯着鲜明的弧度,给自家大佬燃了烟:
“所以啊大佬,现在肯不肯给我这样的幸运?”
……
Gin眉头一皱避开攒动的人群——Kittiyangkul的大手笔还未开张便引来万人空巷:庆典礼的开幕场将至,为xuan举宣传造势:说白了,就是拉票。
“后谷场”事件后他借势而退,按计划以最快速度处理好北孔普雷“未尽事宜”。杨先生来视频电话时他恰好从街边的便民商超出来,燃起一支刚买的万宝路,拐去巷口,视线随意落去斜对面的私人影院:巨幅海报下金色的“1995-2015”泯然于他的眼波,吐出烟圈袅袅,好似金甲战神的筋斗云。
“杨先生。”
熙熙攘攘,而其音冷澈。无名指上低调的戒指不甘蜷缩在西装外套的庇护下,以霓虹为见证,一期一会地拥抱月色。
Gin无意识松了松领带的束缚——超市促销的量产便宜货,果然不太中用。
“出门了?Asok车站附近?”
他点点头,将视频电话中杨先生背后的设备齐全的手术室尽收眼底,乍看并无意外——看来阿D尚在室外守着。
“花色不错,质感好劣——不似你。”
杨自立点点自己领口。
鸦睫一漾,他倏忽沉吟:“杨先生那边一切顺利?”
电话另一侧顿了半秒,轻笑的气声扣在听筒:
“无人打扰,一切顺利。”
未及他眸底静波微漾,杨自立已自顾自开口:
“阿Gin,去康莲。”
今日是杨先生筹备多年的“大日子”。
他磨挲着西装口袋里旧打火机角落的四个花体字母,抿了抿唇。
好在电话里听起来暂无异状。
——去康莲,迎接她?
Gin自嘲地笑了笑,踩灭奄奄一息的烟屁股,穿过巷弄回到黑色的SUV上,开车途中顺带拨通han国人电话,确认杨自新目前无恙,一行已快到康莲医养中心。
车载广播里的社会新闻连续播报着“由码头工讲起,发展史等于内讧史?细数TN集团历程”“Jarustiwa干部自杀,引咎还是畏罪?”
倾轧攻讦,已与他无关。
他拍死广播,猛踩油门,提速飞驰,最终与han国人一行同时到达康莲中心的VIP专用泊车区。
Han国人分头推出后车厢的急救床,将副驾驶上的虚弱男人搀扶出来坐去轮椅:只消一眼Gin便晓得:杨先生采用了Plan E,将杨自新扮成他,同理,在急救床上躺平假作杨自新的是身手杰出的杀手,配了枪。
杨自新与杨先生虽异父,却生得极似,此刻被刻意扮作杨先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