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
想到这里,晋妧也多了几分底气,小口微张,刚想说话。
“姑娘可想好了,莫要骗我,方才那人可就是因为骗我才...”
男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犹如恶鬼追魂索命。
吓得晋妧再次一哆嗦,不知是不是错觉,鼻息间的血腥味更重了。
这下真的没退路了!
眼下晋妧出了一身冷汗,指尖发凉,她眨巴眨巴眼,尽力控制眼底的泪花,抬起头喃喃说道:“晋妧,我叫晋妧,是宣州知府晋家七女。”因为紧张,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滕耀笑了,薄唇微抿,眼底泛起阵阵微光。
滕耀低头,拉进两人的距离,附在晋妧耳畔:“好阿妧,记好了我叫滕耀。”
说话间细密的气息扑在晋妧纤长的脖颈处,酥酥麻麻,怪不舒服的,连带着悄悄退后一步,轻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气氛实在是有些暧昧?...
晋妧宛若一只鹦鹉,频频点头,重复道:“记住了记住了”
好歹是活下来了,对方知道自己的姓名,知道就知道了,宣州城内知道她名字的多了,知道了能怎样,到时候他来求亲,抵死不认就成,晋妧在心中安慰自己。
“那我可以走了吗?”这里待着太难受了,晋妧眼底泛起水雾抬头询问道。
滕耀还是一副温和面貌,唇瓣微张说出最残忍的话:“还不行”
“口说无凭,你总要给我留个物证,来日我向府中求娶时,也要有个凭证,证明你我两情相悦啊。”
晋妧欲哭无泪,从他们两个见面到现在,不超过一个时辰!他是怎么敢厚着脸皮说出“两情相悦”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厮最后一句的两情相悦尾音上扬,乍一听,黏黏糊糊,拉扯不清。
晋妧从上望到下,今日出门礼佛,打扮的本就素淡,全身上下本就没几个东西,能从哪里变出来个物证。
余光瞥见自己的玉佩,一把扯下,递给滕耀。
滕耀蹙眉摇了摇头,这块玉佩玉质平平,雕刻技法也一般,光是这种样式的,他的库房就有一大堆。
视线落在晋妧脖颈上的吊坠,滕耀扬了扬下巴,示意晋妧拿下。
晋妧察觉到他的意图,后退了一步,两只手护住玉坠,如临大敌疯狂摇头。
这坠子对她意义重大,这是娘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如若真的给了他,往后怎么要回来?那自己就真的被捏在手里了。
看到眼前人的反应,滕耀就知晓自己猜对了,眼底的墨色变得浓重,嘴角扯出一个微笑,面上更阴沉了些,如同盘踞的蛇,冲你吐信子。
晋妧小脸紧皱,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滕耀的不喜。
认命般低下头,老老实实拿下玉坠,双手奉上:“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当然,咱们来日方长”
得到回答,晋妧表面功夫都来不及做,提起裙摆转身就跑,神色匆匆,不敢慢一秒,就怕身后的蛇吐出信子,再用个什么理由,拦下自己。
腿也不酸了脚也不麻了,提着一口气,一溜烟的功夫,晋妧就跑远了。
望着晋妧匆匆离去的身影,滕耀目光微沉,意味深长抿唇,将玉坠收入怀中。
回头便对上苗崧苗柏近乎呆滞的脸。
苗崧对着苗柏挤眉弄眼:这是动春心了?
苗柏:许是佛祖显灵,听见咱俩心愿了?像个人了。
滕耀面色一沉:“事情忙完了?”
两人身形一震,收起嬉皮笑脸。
转身跟在主子身后,那具尸体只是先藏起来了,尚未查验呢。
——
晋妧慌不择路,觉得远离院子后,才敢停下,气喘吁吁地靠着柱子。
从来!她从来都没跑这么快过。
“小姐”
宝灵端着扁壶,满眼震惊上前,看出晋妧的疲惫,将扁壶递了上去。
晋妧快速捧过扁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面子里子全抛到脑海,咕嘟咕嘟,一口气将扁壶里的水喝个精光:“还有吗?”
宝灵目瞪口呆:“没了,您若是需要,我再去讨些。”
她就去取了水的功夫,她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水下肚,缓解了口干,晋妧喘着气觉着自己活了过来,掀开自己的斗篷,露出裙摆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幸好斗篷够大遮住了,若非走动时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您没受伤吧?”宝灵震惊之余,反应过来立即关心晋妧。
晋妧摇了摇头:“是别人的血。”那人死前的模样还在她脑中呢,此生还是第一次碰见那般场面。
宝灵蹲下,拿着帕子想要擦拭血迹,但血迹已干,怎么擦都不掉。
依靠在柱子上,晋妧自觉脚下还有些飘飘然,一天到晚都是些什么事啊!自己来佛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