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子
的雍容华贵。
故而宝灵才对葛家的牡丹感兴趣。
晋妧勾起唇角,小心将拜贴收好:“傻宝灵,葛家哪里是去看花啊,他们的心思是看人。”
宝灵还是一头雾水,她不似宝芝那般活络,平日全心扑在晋妧身上,对于世族的弯弯绕绕,也是一知半解。
“葛家二姑娘还待字闺中,为着祖父离世守孝三年,今年才出孝期,年岁不算小了,不能再拖了,葛家便张罗着要成婚,成婚男女双方总要相看嘛,这才借着牡丹的由头,搞这场赏花宴。”晋妧柔声同宝灵解释。
本朝虽说嫁娶仍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已经宽松许多了,年轻男女相看过,再做定夺,比前朝一副画像就定下姻缘要强些。
晋妧伸手摩挲着拜贴,葛家举办赏花宴,也算是顺了她的心意了,毕竟难得有个场合,能将适龄男女集到一处。
宝灵眉开眼笑,那些弯弯绕绕她不懂,但小姐能出去,那就全当散心啦,憋在屋子里太久,人会憋坏的。
但还是疑惑,宝灵开口询问:“小姐,葛府的事情,您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啊?”
从一株牡丹的赏花宴,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
晋妧手上动作一顿,她这么清楚葛家的事情,自然是从前有人同她讲的。
“有人同我讲过”晋妧喃喃说道。
这几日趁着空闲,宝灵便去采买了一堆东西,以备晋妧需要,将拜贴交给小姐后,便赶着去清点东西了。
晋妧视线落在拜贴上,看着拜贴上面描绘精致的花纹,思绪不自觉地飘远,她对葛家的事情如此清楚,因着那人的母亲是葛家人,因着这层关系,她同葛家二姑娘还算熟络。
想到那人,晋妧心口一缩,伸手探到枕头下摸索。
拿出藏好的木盒,长舒一口气,缓缓将其抽开,里面放着的是两个平安符。
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她之前未曾送出去的平安符。
平安符的墨迹有些褪色,尽管小心保存,但纸张仍旧不免破损,晋妧眼睫颤动,当年没有送出去,如今更别说了..
事过境迁,没人会停在原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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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定好的时间,晋妧同宝灵站在府外等待。
车夫及马车早就备好。
晋望伊扶着俞氏姗姗来迟。
今日是大场面,全城凡事有头有脸的世家,都会前往葛家。
晋望伊生性就喜欢比较,在家比个不停,今日更是不甘落后,她深知优势不在容貌上,用了猛劲装点自己,满头金饰,配上火红的斗篷,站在日头底下,十分晃眼。
晋望伊余光瞥了晋妧一眼,眼底飞速闪过一丝愤恨,明明都是一个父亲,她也不明白为何容貌上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她那个早死的娘,到底能有多狐媚,才能生下晋妧这张脸,晋望伊在心中犯嘀咕,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可晋妧和晋知喆是双胎,也没见晋知喆生的多好。
葛家今日宴请的是小辈,没有拜贴俞氏没法去,她站在晋府门口,拿出十足的主母架势,自从晋望伊同定国侯府定下来后,她自觉身份不同,在家腰杆都挺的更直了。
“今日前往葛家,万事都要小心谨慎,遇事莫要慌乱,切记不要丢了晋家的脸面。”俞氏抬眼同两人交代。
“是”两人异口同声。
俞氏交代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晋家在朝为官,势头蒸蒸日上。
晋妧同晋望伊虽有嫡庶之分,但晋维栋也怕落得苛待庶子的名号,晋府上下对待子女一视同仁,吃穿用度都一样,外出马车亦是如此。
表面上虽是一视同仁,但细节末节总有不同,晋维栋忙乎政务,俞氏操持家中事务,便是因为这点,晋望伊才敢对晋妧下小动作,冬日调换碎炭,都是最基本的。
进入马车,晋望伊被晋妧容貌刺中了心,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一把扯下腰间的香囊,递给了身侧的婢女。
“赏花宴上人多眼杂,你寻个机会溜出去,将我要的东西给买回来。”
身侧的婢女一脸为难,她家小姐要的东西,太惊世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