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
微风拂过面庞,卷起发丝,倚桂阁中的气氛略微有些不对劲。
晋妧将手收回,在木盒中翻动起来,滕耀才同她讲过有治发热的药,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攥着瓷瓶,将塞子打开,将里面的药丸倒在掌心,随即往滕耀方向递去:“正好有发热的药,你快张嘴。”
滕耀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迷/离,耳畔晋妧的关切声也变得黏腻,两人离得近,少女身上的馨香不断放大,充斥在鼻息间。
“你怎么了?”晋妧开口问道。
眼瞅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递过去的药也迟迟不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晋妧拉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府上的大夫。”
不能眼看滕耀这么下去,她也不会治病,权衡利弊之下,保命要紧。
说着晋妧便起身,急匆匆去寻找宝灵。
滕耀一把拉过晋妧,药物作用下,白皙的肌肤变得潮红,汗珠从发间滴落,在柔和月光下显得糜/艳,从唇齿中挤出话:“别去”
若眼下找来大夫,他身处倚桂阁,两人之间的“私情”必然暴露,他是外人,晋维栋看在官职上不会对他怎样,可晋妧呢?难保晋维栋在气头上做些什么事?
滕耀赌不起也不敢赌。
强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双手交叠不断用力,企图用痛感盖过药物作用。
晋妧半跪在滕耀眼前,瞧见他如此难受的面容,绕是再冷静的人,此刻也慌了神,伸手扶住滕耀的肩头,迫使他看向自己:“你不让我找大夫,那我怎么帮你,对了药盒!药盒!”
捧起他送的木盒,晋妧伸手一个接着一个查看,
距离越近,晋妧那股子香味便越浓,逐渐笼罩住滕耀,双目猩红,浑身不自觉地颤抖。
滕耀抬头,对上晋妧那双泛起水雾的眼眸,意识到理智逐渐崩塌,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喃喃说道:“走...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脑中白光一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再是无知,也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连滚带爬起身,小腿肚子发颤,晋妧一步三回头,小心瞧着滕耀的举动,站在院门口处,晋妧猛然反应过来,开口去唤宝灵。
晋妧身边就两个贴身丫鬟,宝芝是宣州人,父母健在,晋妧就准她晚上回家团聚,白天再赶回来,于是晚上的倚桂阁便只有晋妧和宝灵。
宝灵从屋中出来,便瞧见院子中央面容扭曲的滕耀,以及站在院门口惊魂未定的晋妧。
脑子转的飞快,宝灵当即就拉着晋妧离开,虽不知去哪儿,但只要离倚桂阁足够远就行。
冷风吹到脸上,晋妧找回几分清醒,眼下不是纠结是谁下的药的时候,不把事情闹大,顺利解决才是正事。
当即转身朝着倚桂阁走去,宝灵魂儿都要飞走了,伸手牵住晋妧衣摆低声说道:“小姐不能回去!奴婢去寻苗崧苗柏,他们是滕大人身边人,见多识广,必定有法子。”
现在回去,不就是包子打狗,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
晋妧蹙眉,思考宝灵所说法子的可行性,当即便否定了,一来一回时间太长,三个人不便隐藏,若是在路上被府中那个婢女瞧见,那就完了。
晋妧垂头,朱唇紧咬贝齿,唇瓣处传来的痛感,侃侃找回几分理智,她不能瞧着滕耀痛苦还无动于衷,药物作用让他体温升高,脑子不受控制,只有将温度降下去,是不是就能冷静下来了。
匆忙牵住宝灵的手,晋妧喃喃道:“我们备些凉水,让他泡进去,温度降下去,人就清醒了。”
晋妧同宝灵对视的眼眸中,满是迫切和祈求,她不能无动于衷,滕耀帮助自己那么多次,她也要做些什么。
宝灵眼神闪烁,点了点头。
再次返回倚桂阁,晋妧和宝灵分工明确,宝灵负责准备凉水,晋妧则照看滕耀的情况,以防意外发生。
晋妧转身将院门紧闭,随即从偏方捡了一个小木棍出来,在距离滕耀五步站定,着急查看滕耀的情况。
滕耀从半跪的姿势转变为半侧蜷缩在地上,下颌连带着全身都是颤抖,肉眼所及的地方皆是潮红,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挂着层薄汗。
从晋妧的方向望去,他右手攥紧左臂,不断缩紧用力,企图用身体上的痛苦压倒药效,额头和手臂上的青筋接连暴起,看的出忍得痛苦难耐。
见他如此,晋妧心如刀绞,只能通过肢体动作辨别他的情况,眼瞅着他意识迷离,晋妧踮起脚尖,握紧手中的树枝,半俯下身子,朝着滕耀的手臂戳了戳。
“你别担心,我已经让宝灵去准备凉水了,你再忍耐一番。”晋妧明白言语根本起不了任何效果,但眼下除了说话转移注意力,她根本帮不了他任何。
察觉到人又回来了,滕耀蜷缩在地上缓缓睁开眼睛,眼球血丝密布,眼底翻涌着猩红,直勾勾地锁定晋妧,此刻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