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宁看看瞧，“你可以找他算一算，你运气够好的话，他还会免费送别的东西给顾客。”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坐在一辆车上，袁思宁拉段以茉跟自己坐在了后排。

是陈年年叫了个代驾。

陈年年坐在前排的副驾座，和代驾聊了几句有的没的，都是关于车的性能，和其他的品牌。

段以茉尽量静悄悄的进了盛鸣这个真正意义上住的天数最多的家，盛鸣没有食言，他在一张布置的有点古典的沙发顶上留了灯，光线是前卫、低调的。

“……喵。”

段以茉小声的发出了个声音。

没有回应。

她迷迷糊糊的准备去洗澡时，抱着件白色的睡衣，看了会儿茶几上的说明书，又是这个禁忌了，又是那个禁忌了，幸好，段以茉没有碰一开始陈年年为她点的高度数调酒，被袁思宁个酒鬼抢走了，段以茉另外点了杯果汁。

她不想说是因为当时百忙之中看到了盛鸣转发到朋友圈的一篇文章，标题像是于秀给起的。

“下个星期天。“盛鸣的声音离段以茉有一段距离，“去看演唱会吗？”

“没有我喜欢的歌手，不去。”

盛鸣说：“不都是你喜欢的歌手吗？”

段以茉知道盛鸣在说她的歌单，然后她另外找了个借口，说：“下个星期我得陪袁思宁取快递。”

“水温是不是低了？”

盛鸣放好洗澡水，水蒸气浸泡在段以茉的视线里，她和盛鸣的距离这时拉得十分近，像是爬到了山顶上，看见日出。

“阿鸣。”

段以茉是唯一一个这样称呼盛鸣的人。

盛鸣低低的答应她。

“你的眼睛好好看。”段以茉说，“像我初中时最爱不释手的一面镜子。”

段以茉的初中三年比起随后的高中三年生活丰富得多，也精彩得多，她有一次上体育课跳远失败，一只膝盖先着了地，右边的，班主任送段以茉去挂段定楠号的路上，和他的妻子通过大方但不得体的车载通话吵了起来。

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段以茉在第二天早上喝粥时，想起这一段，盛鸣在厨房里打翻一瓶醋。

“一瓶都打翻了？”

“没剩什么了。”盛鸣不想说这瓶醋打翻到了他清理的、早就坏掉了的菜叶子上，他不想挽救这瓶醋了，讲卫生是个文明的行为。

“你不做家政阿姨真的屈才了。”

段以茉说他是。

“以茉，这就是你最近画着玩的……玩意儿？”

白天，段以茉身边的几个同事忙得就差人仰马翻，其中骆文思还有一口气，评价段以茉画的一桌菜。

“对啊，很特别吧，很百里挑一的，看看我的选题，我大胆的创意，骆组长就知道这次工作上的意外该找谁背黑锅了。”

段以茉说。

“酒钱不要了？”

晚上，段以茉和骆文思随便吃了点清淡的，两个人一改白天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需要去医院挂号做全身检查的状态，统一以活蹦乱跳的绝佳状态，坐在一家人并不多、地址还让人难找的小酒馆里。

骆文思刚想和段以茉说一件重要无比的事情，听见盛鸣的声音响起来，就在附近。

段以茉：“……”

盛鸣对面坐着个长得比他圆润一点的丹凤眼，这使两个人同框的画风变得好玩起来。

“可是我没办法啊，祝晶明的人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一夜了，她老公都没出现，还是小乐打给我我才知道！”

盛鸣没再开口。

“祝晶明跟我坐在一间办公室的时候，段大小姐根本没把我放眼里，你不也是只吆喝祝晶明为那位做尽好事吗？我就是个顶包的小喽啰，大老板！尊贵的、英名的BOSS！我那曾经迷妹遍学校的好学长！”

段以茉看着骆文思的表情，冲她无声的笑笑。

骆文思小声再小声的说：“你朋友？”

段以茉点点头。

“杜丰衫，你滚蛋吧。”盛鸣开始在段以茉耳旁吹风了，“你做男小三不感到羞愧吗？我看你把这当成一项光荣而又神圣的任务在做，而且是当做你的主线任务在做，我的钱小三一毛也别想沾边！无论男女。”

“不是啊，我和祝晶明完完全全是发乎情、止乎礼，我敬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没有我，她也会跟她老公提出离婚的啊，那对于她而言，合情合法，对于我而言，这……这很合理。”

“我带头唾弃你！”

盛鸣后头的话被风格炸裂的前奏淹没掉了。

这首歌段以茉单曲循环过近一个月，是黎行一个人过二十岁生日那天坐在绿皮车上写的——

《未来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