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太敏感。
什么意思?
江圣妮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光,是火光。
江圣妮:什么敏感?那破训练营谁爱去谁去,我是不稀罕去的!
江圣妮瞟了眼刘前,目空一切的高傲,抬头走向他,眼神却不正视他。
他走到刘前身边,冷冷道:“什么破算命的,我这辈子长命百岁,你不会讲少讲。”
“你你你……”刘前被唬住了,伶牙俐齿的嘴憋不出多余的话。
而江圣妮就不一样了,她脾气一上来,就有点收不住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骂骂咧咧道:“你才活不过二十,噢,不对,你也过了那年纪!”
说着,她白了刘前一眼,自己也受不了肚子里涌出来的难受劲,加快步伐,从刘前旁边过,轻哼一声,出门去了。
“算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吧。”温舒按下江泽刚抬起的手,朝江泽摇了摇头。
整个大厅里,氛围沉重,压抑着呼吸。
什么算命?
说实在的,她江圣妮从来都不信这些。
但是……
他们都信了。
唉!
十九、二十岁?
被人骂?
短命?
江圣妮不禁自嘲一笑:“去那种集训营,一群虎狼之辈,每天过得跟个鬼一样。”
“这样下去,我还不一定有命活到十八呢。”
“要我去那鬼地方,我还不去呢!”
“求我去,我都不去!”
江圣妮心气一高,眼眶红红的,她越想越气,这破算命的,给我滚。
嘭!
烟花炸开,在天空里。
爆竹声中一岁除,除夕夜里,万家灯火,万家通明。
后院里,远没有前院那么亮堂,但是逢年过节的,后院也是明晃晃的,烟花在天上,此起彼伏地绽开。
江圣妮心里不得劲,闷闷的,眼眶红红的,她顺着脸颊,擦了擦脸。
江圣妮的心口从跌跌撞撞慢慢归为平静。
一滴湿漉漉的东西掉在她头发上。
下雪了吗?
雨夹着雪,似雪非雪,还未成型的雪籽飘了下来,洋洋洒洒……
江圣妮抬头,凝望天空,心里一瞬间一片空明。
“妹妹!”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江沐宴小心翼翼地站着,好久才憋出那么一句话。
江沐宴安抚地拍了拍江圣妮的后背,轻声但又格外沉稳,不似往日的纨绔。
“爷爷有事出去了,我已经让人把那破算命的撵出去了。”
“江圣妮。”江沐宴看着江圣妮一脸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把把江圣妮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用管那些话,那破算命纯瞎讲的,之前那狗还给我算命,说我会死在墓里,我能信信他那狗话?”
“天天神神叨叨,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认识这种人!”
江沐宴安慰地拍着江圣妮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
“哥?”江圣妮听到这,猛地一抬头,哽咽道。
“没事,不用管。”江沐宴说着,一脸的风轻云淡。
江圣妮根本没有插上嘴的机会,江沐宴又继续道:“爷爷也是,干嘛讲这种不明不白的话。”
“他估摸着也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也不想看我天天胡来,所以,才让你别去集训。”
江沐宴:那鬼地方,你不想去就不去,想去就去,随心所欲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我们家的人,想去都能塞进去的。想出来,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根本不用你费心思。
江圣妮:哥……
江沐宴:哥永远站你这。
“好。”她笑了,一时间,心头松了松,也是,这种小事,她想去就去,不去也能不去,她从来不需要因为旁人三言两语的破话而难过。
烟花易冷,江圣妮心里一时间想透了,也就不冷了。
天上的雪籽变成了雪花,飘洒在华夏大地,像极了江圣妮出生那年的雪。
肆意地飘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