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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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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他穿着的里衣松散地开了衣襟,黑发柔顺地垂下,面容亦是你所尽力描述的刚正英俊,所露出的笑意,仿佛也要与那周身的气度相匹,宽容而温厚。

烛火跃动着,照亮了他的眼睛。

腥味。

啊……那并不是血,不尽然是血。那是死在土地上的尸体,眼泪与血肉一起融化在攘攘的泥中,雨水冲刷,日阳照射,最终凝成朴实无华的黑,□□滚烫的黑。

难以描述的毛骨悚然涌上她的脊背。可丈夫撑着下巴,仍眯眼笑着:“拿她没办法的孩子。”

某种新生的,还没来得及发芽的爱情,被这个人轻而易举地看透。但他不言不语,避而不提。他一定知道你扣在新娘手心里的手指,她不自觉地偏向你的目光,就像你掩饰拙劣的局促,飞快地眨着睫毛,好像闹别扭地偏过脸:“柱间哥。”

你的指尖在轻轻地颤抖着。

这个世界是过于苛责,残酷真实的造物。

在年少时,她也曾与妹妹嬉笑,漩涡和千手是密不可分的两个姓氏,但指不定,她能做成族长呀。

水户姬是父亲母亲最喜欢年长的大女儿。

父亲拍过她的肩膀,叹息是水中的潜鱼。

“水户。”他说,“千手的少族长是新生的木遁使。”

话语的重量沉甸甸地压下,她抬起头,想看清生父的表情,却只看清稠浓的深雾。

她能说什么?

母亲抚摸着她的脸颊,好似已经流下了眼泪。

“水户呀。”她说,“我的女儿……”

她该说什么?

因为他们都有着这一头相似的红发,因为他们聚集在一起,因为他们杀人也被杀。

因为这个世界混乱不堪。

她说:“我明白了,父亲。”

最简单、最原始、最易行。重要的不在于是谁,只在于木遁使应有的价值。姬君呀。姬君呀。生活在这个小小的国家,不得自由的人啊,你的姓名谓何?你的愿望谓何?那同样也不重要。

“别再说这些话了。”

——但是。

“想要孩子就自己去生啊?小心我让火影给你颁任务,叫你生个十八九个。”

和室的纸门被踹得七扭八歪,屋里的人脸被气得七扭八歪。你显然是刚刚结束任务的模样,身上披着一层湿淋淋的露气,腰间的太刀雪亮亮地拉过半弧明光,就叫人全都变成哑巴。

“真是、真是一群蠢货…!怎么敢这么做的……”

刚走出不久,先前那冰沁沁,凝肃的冷脸就又消失了。融化的面庞里生出一股热腾的火气,眉毛竖起来,眼睛也要瞪圆,一时恐怕也忘记牵紧她的手,撒娇地摇来晃去。

你让她想起以前的妹妹们。

天真又烂漫,像是火红盛开的早梅,扑在她的膝盖上,雀跃地叫着阿姊。而你呢、无论如何,都要很很害羞地垂下眼睛,到头来,又像是挡不住一腔脉脉流淌的温情,挠着脸颊笑:姬君。

她们拘谨地抬着眼睛:水户大人。

你仰着脸看她,眼睫总是湿润的:姬君。

“别听他们这样说。我们是很敬重你的。”

女孩子牵起她的手,贴紧自己的脸颊。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再过不了多久,第一场雪也要落下了。

“…我本来想替你暖暖手的。”你眨着眼,“可是、姬君站了这么久,手却还是热的。”

……这副柔软的模样,哪能叫人想得起先前呲牙的凶相呢?

“…姬君、真对不起……你生不生气呀?”

“你要生气,我等会就在文件上参他们一笔!叫一天正事不做,净乱嚼舌根。”

你凑得更近,担忧地望着她的面容,但好像又忘记了应有的距离,彼此的睫毛都要缠一起打架了,还要继续用那小心翼翼的语气讨饶。

“我不生气。”

水户抵上你的额头。

你讶异地睁大眼,抿起唇肉,挤出一点丰腴的惑人形状:“为什么呢?”

“……这本来是我的责任。”

“可——那是谁规定的?”

你不赞同地皱起眉毛。

“是谁这么说的?是谁一定要你这么做的?”

“……水户明明就是水户。”

她听见你说。

“才不要让这世界上最漂亮、最骄傲的姬君受这种委屈呢……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能叫她为此伤心烦恼啊。”

有什么东西在怦怦直跳,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越来越热,越来越响,烫到她的眼前都要慢慢浮出模糊的水汽。可站在她面前只有你呀。年轻美丽的,热枕明亮的,好像不可思议的奇迹,快要将心都撑开,迫不及待地,裸露鲜红柔软的内里。

这是你的心跳吗?你踩在苦难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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