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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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骑马走向驿馆,途中看到这些情景,心里有一点怅然。
如果她要祭拜的话,拜谁呢?
她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祖先就更不用说了。
难道拜她师父孟长月?
落后她半个马头的黑脸侍卫目不斜视,专心地陪着她遛马,她无趣地瞥一眼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多了这么个跟屁虫。
昨晚上跟在她身边保护她还说得过去,因为驿馆刚刚遭遇了那件事,而她这种时候大晚上独自出门的确不妥。
可今天她走出踏星小院的房门时,屋顶上忽然跳下来一个人影,把她吓一跳,正是昨晚护送她的黑脸侍卫。
这就有点过了吧?
庆王何时对她如此上心、如此体贴了?
她晃晃马鞭,对他说:“喂。”
黑脸侍卫转向她:“裴副使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十八。”
十八?清儿纳闷,这也叫名字吗?
“姓什么?”
“无姓。”
“……那,你主上是哪位?”
他这风格实在不像庆王的人啊……
“主上便是主上。”
“我是说,你主上是庆王吗?”
“不是。”十八面无表情道,“但主上说了,王爷有需求时,我们要随时待命,听从王爷的吩咐。”
果然,他主上是宇文衷。
这就说得通了,宇文衷宠信庆王,自己培养的心腹也可以随时借给庆王使唤。庆王见了昨天那样的事,随手指了一个护卫保护她,免得再生事端,反正用的不是他的人,他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他们在驿馆前下马,将马匹交给仆役,正要往里走,忽然侧边闪过来一个人,撞得清儿打个转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十八快速捞了一下她手臂,又怕烫似的松开了。她好不容易站稳,而撞她的那男子匆匆说了句“抱歉”,便迅速走掉了。
十八抓着剑要追,清儿忙喊住他:“兄弟回来!别激动,别激动,小事儿,没大碍的。”
十八回转身,道:“裴副使慎言,我叫十八。”
“……”
清儿讪讪,捂着刚才被撞到的肩膀活动了一下,身上忽然掉下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将地上的信捡起来,只见信封上写着,“裴副使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