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
风光,不被赋予过多的条条框框,遵从内心,便是幸事。
默然片刻道:“女子一生所求的不过是与夫君情深义重,可这世间的男子,他们的心太大了,功名利禄皆是所求,留给女子的心都少之又少,所以本宫能依着身份挑个顺眼的,夫妻和睦一生,也是一种圆满欢喜。”
她随后举目望去,温暖的长街宫宇,也无端的起了一丝惆怅,她轻声吩咐,“走吧,回宫去。”
刚出了长街,绕进了御花园,便见前方有两道人影过来,见到谢弗昭,两人跪下身道:“给公主请安。”
谢弗昭瞧了瞧后方小太监身上背着的红木箱子,凝眸问了问,“这位大人是太医院的?”
那留着青须的长脸男子恭敬回道:“臣太医院张忻,见过公主。”
谢弗昭看了看他们来时的方向,问道:“不知宫中何人生病了,本宫这几日并未听说有人身子不适呢。”
张太医抱手道:“回公主,是凤祥宫的小皇子,前段时日呛了奶水,引起了肺腑瘀滞。”
“哦?小皇子还小,大意不得,不知小皇子身子可好些了?”谢弗昭眉心一凝,她没想到生病的会是那个孩子。
“臣开了几幅药,又辅以推拿之术,已经好转了了许多,只是推拿上...”他随后又抱拳道:“今日凤祥宫的宫人说,小皇子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谢弗昭眉头微松,露出了两分笑意,随后便离开了。
凤祥宫在御花园的北方,令仪宫在内宫深处,与凤祥宫相隔不远,出了御花园,会绕过凤祥宫的角门,谢弗昭刚绕过宫墙,还未靠近凤祥宫的角门,便瞧见几人争吵在一团。
崔嬷嬷倚在角门上,她把手上的盒子扔在三个小太监身上,愤声怒斥道:“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送的什么东西来,就这狗都不吃的东西,你们还敢送来凤祥宫,真是狗胆包天!”
两三个小太监及时躲开,才避免了一身狼狈,其中为首的一个太监翻了翻白眼,捏着嗓子讽刺道:“你这一口一个狗字,说的不也是你吗,阖宫上下谁人不知,从前凤祥宫风光的时候,你便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一条大狗。”
崔嬷嬷不妨听到这样的话,气的仰倒,她伸着手指着几人,嘴中连声怒骂,“不张眼的杂碎,瞧着凤祥宫如今的处境,便想着谁都能踏上一脚,你们也撒泡尿瞧瞧自个儿模样,什么几家旮沓出来的东西,还敢欺辱皇后娘娘,去把御膳房的梁有实叫来,我要问问他,是谁给他的胆气!”
那太监被她骂的早就一肚子火了,早已没了耐性,招呼左右便要离去,去时还对着崔嬷嬷的面上吐了一口唾沫,“老东西,嘴巴倒是厉害,既然这膳食你不要,那杂家也不陪你了,饿上两天,看你还这么猖狂不!”
“咱们走。”
几人扫了扫身上溅上的残渣,养着头径直离去。
崔嬷嬷怔愣间摸了摸脸上的唾沫,骂道:“杀千刀的,敢这样羞辱我...”
她正要开骂,又见到那几人径直离去,想到皇后娘娘好等着用膳,顿时也着急了起来,赶紧追了几步忙开口道:“皇后娘娘还等着用膳呢,还有小皇子身边的乳母也等着用了膳后,给小皇子喂奶,你们怎敢如此大逆不道...”
“进去!”崔嬷嬷刚刚迈出大门一步,角门上的侍卫便拔出银刀置于她的脖颈,吓的她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母鸡,一时间没有了声音,独留下一脸的惊惧。
谢弗昭立在不远处,把这一幕都看了下来,木锦撇了撇嘴,幸灾乐祸的开口,“崔嬷嬷这老巫婆,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没想到还有今日,真是活该。”
崔嬷嬷此人,是傅芊羽的奶嬷嬷,从小便陪在她身边,傅芊羽从国公之女到母仪天下的皇后,身份水涨船高,崔嬷嬷便也跟着鸡犬升天,从前仗着皇后的势,做了不少缺德事儿,如今便是报应。
谢弗昭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便装着没有看见,起步离去,路过角门之时,还见到崔嬷嬷正脸色难看的瞧着一地的膳食,她听见走动的声响,抬起头来没想到来人是公主,她嘴唇嚅嗫了下,身子默默往旁边一闪,隐在门后。
谢弗昭抬着头望着前方,杏眼扫了扫一地的狼藉,随后又抬起头,扶着芷荷的双手,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