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天踦爵还是想不出其中缘由。

霁姑娘在做什么呢？去看看吧。

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花瓣，带着淡淡清香。

雪与之相伴，悠悠地，飘着、飘着，如轻烟般。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

看墨黑天空，缀着几颗饱满的珍珠，时而闪过丝柔和的光彩。

星影朦胧，承载着人世间所有美好的回忆与向往。

“摘下浮云作衣纱，撷来银月试菱花。萧风劲舞玲珑处，笑访冰魂雪域家。”

“嗯？天踦先生……”

或许是景色太过美好，霁无瑕沉浸其中，并没有察觉天踦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天踦忆东方虬之《春雪》言‘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古乐府又有‘只言花似雪，不悟有香来。’之说。”

少年顿了顿，又环顾四周。

“如今见之，确实是雪若梅花、梅花似雪啊。”

“吾想，”天踦爵缓缓看向霁无瑕。“或许，姑娘亦是梅雪中的一员？”

“嗯？”

霁无瑕先是一愣，不经意间又绽开了笑容。

“关于梅，天踦曾听闻一些传说，想分享给姑娘，姑娘可有兴致？”

少年看向那梅仙般的女子。

“愿闻其详。”

相视一笑，皆转头看向那梅树。

“古有人游罗浮山时，曾梦女子一同饮酒,此女装扮朴素且暗香袭人，身旁又有一名绿衣童子笑歌欢舞，此人觉与女子相谈甚欢……”

“但天将发亮时，那人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棵梅花树下，而树上有鸟儿欢唱。”

“原来梦中的女子是那梅花树,而绿衣童子是翠鸟所化。那时月已落下,天上星早也横斜了，只能独自惆怅不已。”

“……罗浮山？”

姑娘听完故事开始琢磨地名。

“然也。怎样了吗？”

“吾曾带你上过此处，想寻此地主人为你医治……”

天踦爵一惊，不曾想自己竟在无意中已去过传说之地了……缘啊……

“此地主人是？”

“丹华抱一鷇音子。”

“‘抱一’，即与真理合一。而‘鷇’乃鸟子欲出卵中而鸣，谓之鷇音，即最原始纯真的初音，没有偏执与是非，相传为最近大道之声。恩……若有可能，吾必与之一会。”

“……但不知为何，吾到时，仅能见到太极台内一地萧瑟，并无人烟。”

“甚是可惜。”

天踦爵闭眼，思索着。

“姑娘初见吾，是在什么环境，周围可有什么异象？”

“恩？”霁无瑕回想，“当时现一条白光划过天际，吾追随之，去到一片荒林，便看见地上虚弱的你……”

看着少年，又感初见时之惊艳。

“当吾想将你带离时，周围现出阵阵光芒。又无由眼前一暗，再睁眼时，眼前已非荒林了。”

天踦爵闻言，若有所思。

“吾当时行于雨中，又因伤陷入昏迷。昏迷中亦有下堕之感，恩……”

“难道是因为吾堕入地狱，又错把霁姑娘带离那处？但狱内怎可能有霁姑娘这样的雪中梅仙——难解，难解啦……”

以手扶额轻轻摇头，满脸是纠结与无奈。

“哈哈。”

姑娘见人此，禁不住笑了。

“与吾共赏此景吧。 ”

百花头上开，冰雪寒中见。

霜月定相知，先识春风面。

素雪轻柔，白梅陈衷。

疏影寒枝，拾尽忧愁。

爱恨情仇江湖路，红尘风雨摧几度。

剑光刀影时来顾，笑古傲今惩奸恶。

风冷月斜映霜树，清山静水皆可驻。

千年侠骨由此述，飞花莹雪醉冬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