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季月风吹花枝俏，多少梅华落野桥。

两人在按了很多“梅花”后，又切了许多“丝”——但天踦爵觉得或许更应该用“一堆碎屑”来形容自己的杰作……

天踦爵默默地看着姑娘依旧十分执着地切着所谓的“丝”。

“终于能算‘丝’了！”霁无瑕暗想，不由得喜上眉梢，话却在无意间一并说出口了。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天踦爵闻言，连忙表示肯定，并给予鼓励，“姑娘一定会愈做愈好的。”

“不过你已经站很久了。咱们先坐下休息休息，喝喝水看看风景可好。”

霁无瑕还未作出回复，人却已被挪到石凳上。

“……”

“其实待到梅子现出，除‘蜜渍梅花’外，咱们还可以试做青梅酒。”

“……青梅酒？”

“然也。而且……”

少年总是很喜欢卖关子的。

而且这招对霁无瑕很有效。

“恩？”

天踦爵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将身体稍稍前倾，缓缓靠近人耳边，小声道——“梅酒有增进食欲，美容养颜的功效哟。”

姑娘身上，总是有股梅花香……

暗香袭向他口鼻，少年险些被这香味蛊惑——渴望维持原状——就如同站在树下，嗅着一树梅花香——终是奢求……

“噗呲——”

霁无瑕听到天踦爵口中所言功效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所以…先生是自己想喝了？”

“诶？！！”

少年心思方散去，却发觉——他似乎给自己挖了个万丈神坑……

“……其实，天踦先生这张脸，并不用再怎样去养了。”姑娘言罢，起身走离。

“……啊？”

……所以，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回想方才颈边轻柔气息，霁无瑕心中惊慌……眼神随心明灭，面色微泛红，快步走开……

“啊……姑娘等我……”

来不及抛开方才的惊愕，天踦爵下意识地追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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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飘过几团粉红淡火，似一位位含情脉脉的少女，或走，或跑，或跳……像是专程来和姑娘打招呼，慢慢飘过人眼帘。

霁无瑕心情不由得更加愉悦了。

“姑娘，菜好了。”天踦爵眼里亦是明媚。

“先生倒是神速。”

“梅花白玉只需蒸上十分钟，再配上佐料便可。”

“……分钟？”

“额……分钟是一个表示时间长度的词语……”少年顿了顿，补充道，“十分钟大概就是一盏茶时间……”

“先生脑中，究竟还藏有多少霁无瑕未曾听闻的新鲜事物。”

“天踦到底见过什么有趣的人事物，还待霁姑娘来一探究竟。”

“来日方长，先吃饱了再来一探虚实。”

天踦爵闻言不语，手端佳肴，走近人旁亦坐。

“这道菜，品尝起来大概会有霁姑娘你的感觉。”

“恩？吾的感觉吗？哈……”霁无瑕闻言一笑，看向天边。

“那么先生认为，那一朵云，会有你的感觉吗？”

追寻着姑娘的视线而去。

只见天际一朵白兔样的云，霞光下微微泛着红……

“哈～姑娘会有机会知道的。”

霁无瑕早已数不清，从认识少年，到底有多少次见人露出这般神秘的笑容了……

“姑娘。”

“恩？”

“现在咱们可以尽情享受这一下午的劳动成果了。”

“梅花白玉……”霁无瑕拿起木盘细细端详。天踦爵看着她，眼中神色不明，让人难以猜透他心中所想。

夕阳立西峰，叠粉萦薄雪。

“来日……方长吗……哎……希望真能如此吧。”抬头远眺那朵具有白兔模样的云，仍是悠悠浮于天际，“舍不得离开吗？哈，愚蒙……你又能在此停留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