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莽莽红尘一册书，人人都占据几页，三两故事汇首诗，句句皆耐人寻味。

读字里行间，是生死百态，阅行间字里，是爱恨情仇。

而人，在悲欢离合的漩涡中，难免迷惑，难免怅惘。

少年将甜点带走，却无心食用。

转念间，疑惑涌上心头。

听无瑕话意，对于素还真，似乎不仅仅只是听说而已。

更或许又有深交……

难道吾觉得熟悉，是因无瑕与素还真本就相识？那吾，岂不就是……但……

苦境谁不知，素还真心中，总是念着一人的……

既是如此，那，她呢……

“天踦！”

正当天踦爵心事重重却不见得解时，所思所想的那人出现在他眼前。

“无瑕？”

“嗯。”

她笑时，似有凉风习习，不知不觉中，捎走郁结于心头许久的苦闷。

少年顿然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你是来？”

“真不能让吾再多尝点吗，天踦手艺绝佳，半碗亦是足矣……”她很是恳切，一副来和他认真商量此事的模样。

天踦爵还没回过神来，一声不吭，姑娘以为他不同意，想了想，便再让了步：“再几口可好？”

少年亦非是不应，只是心情芜杂，想同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一口？”或许是已经留意到这个往常明艳的小太阳今日光芒有些暗淡，霁无瑕学着他歪头的样子，也企图借此达到此行目的。

小太阳见此，更是反应不及。她挥挥手，以示认败：“罢了罢了……”

“哼，拿了又不吃，浪费……”天踦爵看着她一副故作谴责的模样，微微睁大了眼，有些惊讶。

那可是……清绝如梅的霁姑娘啊……这种语气是……

她……在试着用这种方式来让吾开怀吗？

花影穿帘过，碧雾暗自消。

“哈哈……”违和的举动，到底是将天踦爵逗得轻笑。

或许，吾不该自己胡乱猜测……

霁无瑕见他笑起来，反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正想着要如何不着痕迹地离开，便听他喊自己。

“无瑕……”

“何事？”姑娘又恢复自己平时的姿态，假装方才一切都无发生过。

“其实吾……有事问你……”他终于应声，只是说的话听起来却不是想象中那样的美妙。

霁无瑕霎时意识到些什么。

心，慢慢地沉下，可好像无论怎样落，都无法达底。

少年自觉或许不应该问，无奈困惑如一座石山，压在心上实在喘不过气来。

“你与素还真……”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曾有交集？”

“你问……素还真？”

他……大概是知道了什么吧……

“吾……是。不过吾与他，不曾在同一个阵营。”

“恩？”不同阵营？那就是有利益相交或者立场相悖？

“而且……对立。”

“这……”既是对立，那为友可能性便又小了一些……

“吾不是很了解他，只记得，此人总甘愿为天下苍生而奔波于各种势力之间……所以吾与他的交集，自然不可能是相交为友。”

“你……”天踦爵听到此处，察觉其中有些不对劲，却又不好打断。

“当年，是吾……吾……”她话说一半便哽住，无声转过身去，只是眺着远方。

天地，仍是静谧无声，山间茫茫白雪，埋藏春色暗香。

良久，她总算回过头看向他，嘴角带着几分苦笑，续上方才的话题：“吾为祸苍生。而素还真总是像传闻中那样，挡在苦境众生面前。他自是要铲妖除魔，而吾，便是那魔中之首。所以，我们才有所交集。”

“无瑕……”

“聪慧如你，总有一天会察觉此事，倒不如吾早坦诚，与你说明，免得到时日久，立场不同之后再见，割舍不下……这份情。”

她看着少年，眼里暗藏几分悲凉，面上更多的却是坚决之色。

天踦爵只得哑口。

霁无瑕复望远处，低声续道：“其实这段时日以来，吾亦在天踦言谈举止中，看到你虽居于此，但依旧心切于天下苍生。那现在知晓此事，那样良善的你，对上这样罪极的吾……该是……厌恶了吧……”

“怎会……几日相处，吾能感知到，你的本心，仍是向往侠义。”少年上前一步，轻揽着她，声音稍显急切，“况且方才话中，尽是懊悔之意。想必当时也是因故行差，而不是有意违心。”

回头对上他的眼，霁无瑕心中讶异，眼里瞬时掠过流光。

“吾确实不记得行此道的缘由始末，只是一直处于混沌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