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当不当忍者

时间是个残酷的东西，因为它真地不受人控制，而往往控制着每一个人。与时间相比，历史就可爱得多，因为它每被讲述一次，似乎都会发生改变，让人有种可以随便搓圆捏扁的感觉。

关于历史是否能改变，这个命题或许怎么表述都可以。又或许不给“历史”和“改变历史”以充分的定义，这样的命题甚至难以成立，毕竟历史上原本就存在着诸多可能性。站在巨大的时间跨度后方，或许会看到历史呈现出一条显著的主干道，但很有可能在主流之外，其实支流还在暗中涌动，直至事件在某一节点爆发式地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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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波风水门背后会有什么压力，小夹稍微动动脑筋，也能想到一些。

首先就从小夹这个角度分析，她在恳请水门理解的时候就已经有意将他拉过来当作与木叶之间的媒介，当然这里指的是三十年前的木叶村。由于她想保守的秘密不少，这就使得她与三十年前的木叶村产生了对立。而小夹又试图把水门变成挡箭牌——甚至是同盟——稍不注意，把未来的四代火影拉到与木叶村相对的位置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偏偏水门也变相答应了目前由他处在小夹和以三代为首的木叶忍者集体之间，直接和小夹对话，直接向两方面负责。鉴于他当前的身份，必要的时候，小夹甚至打算利用一切条件确保他在一些必需事项上偏向自己，而这些条件之中也包括女人的身份。

但是水门答应的事，其实是有风险的。这个风险不仅指小夹为了保密或者其它利益随时可能利用他，也代表如果作为“中间人”却没能尽最大可能维护村子的利益——完成上级的托付——水门就是不称职的，说的严重一些，就是不值得被村子信任。更不用说，正是因为他全权揽下了对小夹的照看任务，上级和其他有权干预者都能向他施压。

关于未来的信息也好，让小夹作为忍者对村子服务也好，这些不可能全部或只是水门的愿望，只怕对一些“大人物”而言也十分重要。

可话又说回来了，谁让波风水门把她是时空穿越者的事弄得几乎人尽皆知呢！

原本打心底来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小夹不禁也暗嘲一句“自作自受！”

“水门老师啊。”还是不温不火地笑一笑，小夹并未打算让自己表现得太体贴对方的苦衷。于是她还是就事论事，谈谈自己的顾虑：

“改变未来——或者对我而言是改变历史的事——我其实不敢想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否使历史的发展超出我的认知，这些都是我不打算挑战的事情。该不该说是年纪大了就变得保守胆小了呢，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到事情的发展如我所料，哪怕这个过程当中还会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如果我在重复经历已知的痛苦，和日复一日地体验对未知的心惊胆战之间，选择了前者，希望水门老师不会瞧不起我。”

看到金发男人温厚地颔首笑笑，小夹也就满意地继续说了下去。

“俗话说事在人为。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证历史沿着我熟悉的轨道运行发展。对此我能做的，只有什么都不做。

“不插手、不干涉，说袖手旁观也好，高高挂起也罢——其实就连对待我未来的丈夫——我都打算在旁默默守候就好了。”

波风水门听到这里，先是恍然大悟，随后理解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她便干脆对他再一次摊牌：“对的，我是这么打算的。”

“请原谅。我原本以为你回来的理由和目的都是你的丈夫来的。”

小夹倒是对他的理解不做否定。“是这样没错。但我其实也并不清楚四年时间而已，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反过来想，或许我们未必能为自己亲爱的、在意的人增加多少幸福快乐或减轻酸楚，但起码也该做到不打扰到他生命里每一份短暂的宁静。”

她发表完这一段见解后停顿了片刻，见水门似乎无意回应，便继续说：“其实我不大赞同蝴蝶效应会产生那么大的变动，但几乎能肯定假使我依你之言又以忍者身份活动于当前，就算我不主动参战而只做自保，也难免会对周围的人和事产生可大可小的影响——

“更不用说，我还是医疗忍者。如果我救了一个应该写进历史的人，或者在医治一个应该对未来继续产生影响的人时失败了，这样的变动我又该请谁来弥补呢？

“而我的能力，老实说也不是所有的都适合出现在这个年代。”起码对写轮眼力量的开发不属于这个时代。“况且眼下木叶处于战争的敏感时期，因为我微小的疏忽所造成的变量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其他势力。比如说，万一我的力量险被其他势力利用了，伤害到木叶的利益，我又该如何面对数代火影的信任和村子的栽培呢？”

总之，把情况讲得越严重越没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