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自娱自乐

一转眼春天结束，进入了梅雨季，即便雨水对酷暑有一定的阻拦作用，潮乎乎的风和阴沉沉的天气却令周遭环境总是不那么舒爽。

据小夹观察，四代火影似乎正默默搞事，她时不时注意到有几个陌生面孔或身影在雨中匆匆地来，匆匆进入行政楼接受火影亲自召见，然后又在车轮扬起的水花中匆匆离开木叶。

对于职责之外的事情她没打算过问，每天认认真真地备课、打起精神给一群可能智商水平和作战潜力远高于自己的年轻人培训。说来这件事让她自己也很意外，一转眼在暗部的年轻人之间讲课的时间竟有月余，而至今她还没有失去这些“学员”。

应该说这是多亏了“学霸”们的学习自觉性，还是她果真还算擅长当“老师”呢？

“如各位所知，我们的课堂由授课、讨论和实操组成，除此之外还有定期考察——参考忍校的模式——整套课程大概横跨一个季度，课程大纲从第一节课就已经对各位公布。截至目前，课程即将过半，那么我决定：下星期进行‘期中考试’。”

一段话说完，台下的13副面孔无一变化，也没有任何一个声音表示不解或异议，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们，哪怕其中有那么一两个人其实也才加入暗部没过多久。

作为一个还算凑合的指导者，小夹不吝在此刻夸赞：“不错，我没有听到任何不情愿的声音。”

晓得这班孩子恐怕也不会多在意她的认可，蜻蜓点水地（更像开玩笑似地）赞许过后，讲台上表面看起来和下面坐着的学员差不多年轻的讲师转身开始写板书。

“既然如此，我就默认各位都已胸有成竹。考试时间和科目我会抄在黑板上，大家清楚之后就可以散了。今日课程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认真参与。”

没有回头，但她仿佛能感觉到，背后的满堂年轻人起身，对她行了个只有对尊长才会有的礼节。

实话说头一回下课见到这幅齐齐鞠躬场景，她有感到折煞了，但猜到或许沉默而秩序井然是这个经营集体的必备素质，她没有纠正或拒绝，同样沉默地接受这份可能与事实不匹配地敬意。

粉笔放回板槽，不久暗部内训课堂的学员们也逐一散去，独留身着熟悉的开发部白大褂的“老师”停驻在讲台前少顷。

外面的风雨大概还在进行，小夹整理好心情，收拾起教案来。正当她走下讲台，开始捡拾遗落在桌面上的“教材”也是插花用的花材时，一个去而复返地身影走到她左手边。

抬头望着回来帮她一起收拾教室的少年，她没有主动言语，但等到了他的辩解。“晚上没有任务了。”又说：“这些事不需要你亲自做。”

“我知道。”小夹指的当然不是知道卡卡西有没有任务，而是她知道每次课后会有学员轮流值日清理教室。“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卡卡西一边低头打扫，一边问：“你喜欢忙起来？”

小夹不由自主地笑了，实话说么？不喜欢，她也更喜欢躺着或看看书。只不过忙起来时人的心思会比较单纯，便不会不由自主地想些有的没的。“忙起来代表名利即将手到擒来，追名逐利没什么不好。”

“又是在胡说八道了。”卡卡西不留情面地点评道，只不过语气没有了两年前的生硬。

本性温柔的少年在锻炼着将自己的温柔自然流露出来，缺少了刻意的坚壳，他看起来从容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小夹对此不予置评，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今天不轮到你值日吧？”她其实也有留心注意过每次值日的人员安排，并摸索出其中规律——确实是课后没什么事可做了，无聊呢。

“嗯，我跟别人换了。”

“为什么？”刚问出来又觉得自己白问，八成是暗部成员各自出勤安排不同，临时调换以不耽误其他任务吧。

哪知少年的回答却等同于否定了她的推测，他提的是另一个客观情况：“学员人数是奇数，会有一个落单的人不能参加搭伴考核。”他短暂地抬起头，指了指黑板方向。

小夹立即明白他指的是哪个科目的考核，而她的反应是：“你……为什么会是落单的那一个？”

听到带着真诚的疑惑与一丝并无恶意的笑，卡卡西没有抬头，一声不吭继续清理课堂。

终于他在沉默中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算了，那我跟你一组吧。不过这样我对你的考察难免会更严格哦。”

少年对此反应似乎不但不感到郁闷，甚至还有些克制的雀跃，答得意外爽快：“好！”

小夹下意识地想现在临时取消这门考试似乎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