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推开我
姜楠悦,像被定住似的,她是被送走的那个,难怪母亲和姥姥不疼她。
比起姜南北,自己像寄养,看人脸色,说话也不敢大声,不敢提任何要求。
在家里,她从未感受到过真正的正常的关爱。
这件事在她脑海里盘旋很久,想问姜母为什么,却又发觉问了又如何。
最后她没问,选择将这件事埋在心里,凑合过吧,她想。
直至今日,姜母不停地要求她去找败家儿子姜南北,她才问出这个问题。
姜母闻言,惊愕失色,她以为隐藏的很好。
“什么啊,你听谁瞎说的?把你送哪?谁说送的?”姜母前言不搭后语,用一连串的反问搪塞了过去。
姜楠悦并不意外,可以猜到会是这个反应,姜母好像渐渐忘却了很多事情,忘掉了对姜楠悦的不好,只记得自己的付出。
没人知道她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忘了。
“行了,你就当我瞎说的吧。
我去领病历单,医院应该快上班了。”
姜楠悦出了病房,走的楼梯道,泪水抑制不住的滴落。
尽管知道预知到这个事情的真假,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看到姜母紧张的神色和故作,还是很在意。
她难以接受,自己曾被抛弃过,她从未在这世界上得到过谁的偏爱。
面对楼梯拐角处的窗户,望着底下的来来往往的车辆,匆匆忙忙的人群,她又一次产生疑问,她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
门又一次重重地打开,砰的一声响,引得姜楠悦回首。
只见盛熠缓悠悠地一阶一阶下楼,他衣着纯白色的休闲衬衫,略微宽松的牛仔裤,一双灰色运动鞋,衬得他干净清爽,把他拉回少年时期。
盛熠嘴角含笑,眼眸明亮,向着姜楠悦一步一步走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夏季的清爽,空气里弥漫着青柠味的酸甜。
她又生出对这世界的眷恋。
“小白眼狼,怎么还哭了,嗯?”
他倾身弯腰,凑到姜楠悦眼前,掏出口袋的纸巾替她擦拭。
姜楠悦别扭地抢走他手中的纸巾,自己擦拭,她很要强,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流泪。,于是扭头看向窗外。
盛熠手指一顿,给她纸巾,握了握手中的空气,眼底闪过一丝低落。
他背靠着窗户,面朝台阶,不看姜楠悦。
刚才他在病房外略听到一二,便知道是那件事情了,温越泽曾告诉过他,差点和姜楠悦成兄妹俩,真可惜。
他让温越泽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夏眠,他担心姜楠悦知道后会伤心。
被人扔掉的感觉有多难过,他体会过。
盛熠打破两人的宁静,戏谑道:“怎么没见你为我哭过,我之前对你不够好吗?真是个白眼狼。”
姜楠悦斜眼瞪他,胸口因哭泣还在不断起伏:“谢你什么?谢你家人让我做你的贴身保姆。”
盛欣给她的协议最后一页,写的十几条对姜楠悦的要求。
1.会做饭,保证盛熠的一日三餐。
2.洗衣、打扫盛熠的房间。
3.能够按时汇报盛熠在国外的情况。
.......
这样的条件,任谁都不会忍。
但盛熠并不知道还有如此苛刻无力的条件,那份合同最后一页是盛欣临时加上去的,她就是看不惯姜楠悦挖空心思借盛熠出国。
她不会让弟弟与这样的女子交往,一个什么都没有,还别有心思不本分的人。
盛欣早就为盛熠想好了,就是宋诗。
宋诗和盛熠青梅竹马,要不是盛熠留级,两人会一直是一个班。
而且宋诗是她闺蜜的妹妹,两人都看好他俩。
盛欣安排他们两个在国外多交流交流,有意撮合他们,可是盛熠死活不同意,宋诗心气也高,没有人拒绝过她,便也没再提起过。
“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难听,出国留学怎么就会成我的专属保姆?”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保姆这个刺耳的字眼,第一次他只当是姜楠悦故意讽刺他留学还要陪读,没多想。
姜楠悦止住哭泣,质问他:“你姐拿给我的协议你没看过吗?
合同的最后一页写的什么,不就是保姆的标准吗?”
盛熠愣住,努力回想他翻看过的合同,并非她所说。
差不多到时间了,姜楠悦跑上楼梯出去,从电梯下到2楼的检验科处领取报告。
她马不停蹄地送往主治医生处,主治医生挠了挠他光秃秃的头,姜楠悦心里一颤,误以为不妙,瞬间紧张起来。
“身体恢复的不错,这几天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回家后注意休息,多吃些有营养的,记得每隔一个月要来医院化疗。”
“好,谢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