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二)
枯枝堆了火。
接下来,便是将裴映洲的衣袍脱下来。
虽说她在尹州时也算得上不拘小节,但也没和任何男子有过肌肤之亲,危机关头不觉得,眼下两人独处倒是有些后知后觉了。
想了想裴映洲的伤,她也没犹豫太久,将裴映洲的外袍脱下来,然后又去剥他层层叠叠的上半身。
如此才发现,裴映洲的后背已被一大片血红色洇的触目惊心,最外层的衣袍上也是血色。
他的后背上扎了一枚小小的飞刃,这枚飞刃不是普通的样式,而是感觉能将周边的皮肉也划开再嵌进肉里。
藤月只得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衣衫划破,细细地清理了一下周边的肌肤,不敢贸然帮他拔下来。
她的外袍是极好的材质,易干柔软,耐磨经用,是二哥不久前从尹州送过来的。藤月想了想,把那件烘的差不多的外袍给裴映洲盖上。
郎君又恢复成起初眉头紧锁的神态,脸颊微红,嘴里不知道喃喃些什么,蜷缩着往火堆靠。
果然发烧了。
伤口流了这么多血后遇了水,又泡了些时辰,体能再好也禁不住。
还好天色渐明。
藤月叹了口气,将火堆稍稍移远了些。等天一亮,她便回去找大夫。
想起这些时日,不知道该说自己准备充分还是命中带劫,自从来了郢都更是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如乱麻般搅的人没了头绪。
但毫无疑问的是,裴映洲比她更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