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旦梅瑾萱失宠，不会有再多的活头。而她...这一胎，下一胎，呵呵，她会和陛下长长久久，儿孙满堂的。

想着想着，淑妃又开心起来。

她摸着自己的腹部，笑容如太阳初升时叶尖的朝露，璀璨活泼，她说：

“给本宫把宫正司盯紧了。本宫要那贱婢这一次，再无翻身之地。”

宫正司，宫中主管刑罚的地方。灰暗，阴寒，仿佛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血腥味。

往日旁人都避之不及，可今日至少有三波人都在悄悄窥探。

这个被皇帝直属掌控的地方，没有人能够把手伸进去，或者说没人敢伸手，伸了就要做好被砍掉的准备。

所有人就这么等着，小心着，像是缝隙里透出触须的蟑螂，探索着那一点点可能的漏出的言语。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等到了。

“娘娘！娘娘！”

永春宫里，再次响起孙德全的声音，这景象和早上差不多，就是喊的人心情变了。

孙德全小跑进来，匆匆行礼就凑到淑妃耳边小声说：

“娘娘，昨天抓的那个黄蓓蓓，他死了！”

淑妃本来想呵斥他没规矩，此时听到这事也顾不得了。

她惊道：“怎么可能？！”

他们上午还畅想着扳倒梅瑾萱，下午证人就死了？

孙德全：“说是黄蓓蓓本来就有喘症。被拷打之后本就去了半条命，再闻到连掌司身上的香味，一下子就犯病了，没救回来。”

宫正司掌事太监连思明，是个狠人，也是个讲究人。

可能是平时粘得血太多，身上总是爱带香。屋里焚香，衣物熏香，怀里还揣着香包。

一年按花期更换香料，比很多妃嫔过得还精致。

所以说，黄蓓蓓因为连思明身上的花香引发喘症也很合理，就是...太过于巧合了。

孙德全也想到这一点，他试谈地说：“会不会是延福宫那边......”

“那不可能！”

淑妃斩钉截铁。

虽然她也很不甘心黄蓓蓓就这么死了，但是她绝不认为梅瑾萱能比她还厉害，往宫正司里插人。

她陈沐芳都办不到，贱婢更不可能办到！

淑妃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黄蓓蓓活着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孙德全害怕地瞄着淑妃的脸色，小心回答：“没，没有。据说就是喊冤，一概不认。”

嘭！

淑妃狠狠把手拍在身前的桌案上，也顾不得手掌拍得疼痛，怒声咒骂：“贱人！都是贱人！！！！！”

孙德全怕她气坏自己，赶紧劝说：“娘娘息怒啊！陛下那么英明，见微知著，就算没撬开那黄蓓蓓的嘴，此事之后陛下对延福宫肯定也会起疑。而且娘娘现在有了龙嗣，还是要以身体为重。等到之后皇子出生，聪明可爱，陛下定会更看重娘娘。那不下蛋的母鸡，还能用什么跟娘娘比啊。”

淑妃顺着孙德全的话，想到自己生下孩子，陛下对自己呵护有加爱意深沉的模样，心里的气终于消了点。

但还是心有耿耿。

她目光扫视到案上的琉璃摆件，抬手拿过，啪得甩了出去。

琉璃粉碎的瞬间，让淑妃心口畅快不少。

然后她看准下一个......

嘭！

啪！

当！

那天下午，继延福宫之后，永春宫也动静不小。

而且那声音，比延福宫响得更大，更久。

不光让位份低的妃嫔们瑟瑟发抖，还让司珍司里的人苦不堪言。

好嘛，又又又又都砸了，不知道又要补进多少新的去，库房里的东西还够不够。果然，这天下就没有好干的活。

黄蓓蓓一死，死无对证，梅瑾萱逃过一劫。

但还是因“用人不善”，禁足半月，发俸一年。

宫里的其他人对此责罚满不满意不知道，但淑妃肯定是不满意的。

半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宫里，着实平安了好一阵。

直到四月十五，梅瑾萱解除禁足第一天。

用过早膳，梅瑾萱依照规矩前往永宁宫，给皇后请安。

不过她到的晚，等她进屋时，满屋子的人都已经坐好。

敷衍地给坐在首位的人行个礼，梅瑾萱目不斜视地到下首第一个座位坐下。

与她相对而坐的是淑妃，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烦，张嘴就刺：

“贵妃真是好大的排场。本宫这怀着陛下的孩子，都没有贵妃来得这样晚。”

梅瑾萱斜她一眼，懒得理她，反正坐在最上面的人都没发话。

淑妃却以为她是怂了，越发得意起来。

她说：“贵妃还不知道吧？前两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