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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她是光脚的吗？！”

“哗”

万黑之下，纯白的灯光定点于舞台正中央，场下一片哗然也随之散去。

众人屏气敛声，在等待音乐响起的那刻，似乎所有人都在投递着最期待的目光。

一种对于强者的仰慕。

盛着三级台阶的舞台上，少女一袭白色长裙落至脚踝，乌黑蓬松的秀发散在腰间。

从她弓起的脚背和胸前摆起的手势可以看出，她表演的是芭蕾舞。

但从服装扮相上来看，这场舞蹈似乎并不合规矩。

随着缓慢轻扬的音乐声逐渐响起，少女舒展双肩，手臂微微向上延伸，肩胛骨覆在薄薄的肌肉下随之舞动。

一动一跳，举手投足间都攒够了台下羡慕的眼神。

“她是哪个班的？怎么感觉没见过啊！”

“她是个舞蹈生，你们可能不认识但在我们几个艺术班这里，她可是我们练习的顶级范例，用我们老师的话说就是专为舞蹈而生的！”

“那她也太厉害了吧，我原以为刚刚那民族舞肯定妥妥第一了，现在一看是我格局小了。”

女生点了点头，带着专业的口吻：“她是很厉害，只不过……我记得她准备的表演不是胡桃夹子吗？怎么换成这首流行音乐了？”

“我不管那么多了，好听好看就行，啊啊啊美女老婆！她这次稳拿第一！”

……

“天亮后让一切恢复”

音乐落在尾声，台上少女提起裙摆微微鞠躬，抬头间隙勾过颈部缠绕的发丝，少女挺着腰背走向了台后。

一舞落幕。

元旦晚会渐进尾声，按照一中惯例，每年的最后一场收尾，必定是万众瞩目的钢琴曲。

钢琴才刚推上舞台，底下就按耐不住躁动的声响。

“还好他不计入评选，不然我都怕刚才的芭蕾舞比不上他。”

“一个音乐才子，一个舞蹈女神，我觉得这俩能凑一块表演！”

“你快得了吧，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你不知道那沈与珩和文科班的付英婉是一对吗？我昨天还看见她们一起放的学。”

“付英婉？是谁？”

“天哪！你们舞蹈班信息闭塞成这样吗？付英婉那可是期中考全省第一的大佬，成绩好人也漂亮，跟沈与珩这个理科大佬站在一块那才叫绝配！”

那人撇撇嘴，正准备为心中的cp据理力争一下时，台上传出的钢琴乐，一下子点中了她的灵魂。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傻了？”

“胡……胡……胡桃夹子！”

“什么架子？”

女生激动地拍着她，“他弹的是胡桃夹子！”

舞台幕后。

负责老师：“怎么回事？这弹的对吗？”

“不知道啊，台本上写的是贝多芬的《月光》。”

“舞蹈舞蹈不对，钢琴钢琴不对，全都乱了套了真的是！”

……

梳妆镜边，令舒握着把气垫梳，在打理刚才因舞蹈而打结的头发。

发丝捋到一侧，她起身来到了红色幕布旁。

借着舞□□特的冷色光调，令舒轻轻撇开些幕布，音乐奏到盛处。

就看少年手指灵活地跳动在黑白琴键上，宽大的手掌揽过所有跳动的音符，肩背隐在白色衬衫下随之倾伏。

随着“铮”的一声，少年手指停至空中，随着凝固的空气，轻轻落在白色琴键。

“wu！！！”

底下瞬间诈起哗然，少年推开座椅走向舞台中央，右手揽在腰前，颀长的身形微微弯下。

令舒站在台后看着，在他转身的那刻，匆匆跑开。

......

演播厅外，令舒换上全套校服，背着书包，长发绾在脑后，手弯处搭着刚刚脱下的白色连衣裙。

在她经过准备室门口时，里面一段低声但又清楚的对话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临时改节目？”女孩带着点嗔怪地问道。

随后就听男生极其宠溺一笑：“你不是喜欢迪士尼那部电影吗？”

女孩笑着，带着男孩，一起。

“令舒！”

身后突然乍起的叫声，恍惚间就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包了一样。

令舒绷着身子转过去时，手中的连衣裙差点掉在地上。

“你在外面干嘛啊？里面马上结束了，快进去啊！”

“我......我有点事，待会可能......”令舒支吾起来，混乱的大脑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又不急这一会，今天结束后又没有晚自习直接可以回去啊。”

令舒不善拒绝，被实训老师拉着进了演播厅，临到进去前，她最后往那扇门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