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祖宗他...”
余夏身后再次走来一群人,其中一位正是如今的御史中丞费庭。
费庭拿出竹简文书道:“还不把人放下来,这赫连灼州无罪释放了。”
这都审了半个月,忽然就无罪释放,这赫连灼州莫不是遇到了什么贵人。
脚踩在地上的瞬间,赫连灼州终于松了口气,随后就听到了费庭阴阳怪气的声音:“我们赫连公子真是好福气啊,竟然搭上了公主这艘大船。”
此刻的赫连灼州已经没力气再争辩,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搀扶起来,随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半月后琼台街赫连府。
赫连灼州虽然在晋国做了没品级的小胥吏,但他们并非晋国本地人,而是四十多年前赫连老太爷举家搬到晋国生活,这才成了半个晋国人,并花了重金在晋国谋了个闲职。即使如此,他们家仍做生意,仍属于商人,这让贵族出身的官员一直都看不起赫连家。
山参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更是赫连灼州的贴身近卫,此刻他正趴在房梁上探出半个身体,嘴里还吃着一个苹果道:“主子您还不睡吗?”
灯火下,赫连灼州把刚看完的一份竹简放到一旁,刚经历大狱的身体如今羸弱得厉害,没忍住咳嗽了几声,头也不抬道:“我今晚不需要守夜,你回屋休息吧。”
山参的轻功十分了得,落地时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怎么能成,我可是您的近卫啊,如今主子身体还没好,我不能离开主子半步,不然老爷子可就要抽我呢!”
看着孩子心性的山参,赫连灼州将刻了名字的木牌丢尽火盆中说着:“那日善后的事情都做干净了吗?”
“主子放心,我们都处理干净了,冀北侯肯定查不出什么问题,可您为什么还被关进牢狱受刑半个月啊!”
“冀北侯是个老狐狸,我不吃点苦,他哪会放过我。”
“那老贼着实可恶。”
要遭受一趟牢狱之灾是赫连灼州料想到的,但他没有想通,明越公主姜予宁为什么要参合进来?
看着气呼呼的山参,赫连灼州道:“遭了这罪,冀北侯以后再想找我麻烦,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何况还有明越公主在前替我拦着。”
山参继续啃苹果道:“那是,我们的人把廷尉都渗透了遍,就算冀北侯那个老狐狸要审,主子也一定没罪,只是便宜了姜明宣那个畜生,死得太轻松了。”
提到冀北侯一家,赫连灼州眸色里全是杀意道:“我不仅要冀北侯丧子,我还要他丧孙,要他血债血偿。”
“他们一家死了活该。”
窗外寒风萧瑟,烛火摇晃中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道:“主子,公主殿下叫您明日一早去一趟公主府。”
山参好奇问:“公主,主子是那位性情骄纵跋扈的明越公主姜予宁吗?”
先是猎场示好,再是牢狱救人,这位明越公主究竟为何?
指腹轻轻搓着,赫连灼州道:“告诉公主,明日我一定到。”
——
次日,春生长街公主府。
明越公主府修得极尽奢华,庭院里奇花异草无数,珍贵的鲛绡纱用来装饰屋檐走廊遮风,即使是在寒冬时节,花园里花香依旧,景色美不胜收,甚至小径的宫灯里都是以夜明珠替代火光在夜里照明。
匆匆欣赏了公主府的景色,赫连灼州就被带到一处清幽雅致的三层阁楼上。
阁楼建的高,坐在窗边能俯瞰附近的街景,此刻屋内焚着木犀香,长案上还放着一把古琴,想必这间阁楼明越公主常来,只是在这里能看得到什么呢?
姜予宁来到阁楼时,就看到人正临窗发呆,说道:“赫连公子好雅兴。”
看着公主驾临,赫连灼州行礼道:“公主殿下金安。”
“公子不必多礼,坐吧。”
两人在蒲团上坐好,姜予宁看着正欲倒茶的人,言语肯定:“大良造是你杀的。”
倒茶的手有些颤抖,赫连灼州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回道:“公主何出此言,臣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能杀得了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大将军公子明呢,何况牢狱走一遭,臣若是有罪,冀北侯如何能放过我。”
“要杀死身强力壮的公子明,费了不少劲吧。”拿出一根丝线,姜予宁胸有成竹。
看到丝线的瞬间,赫连灼州便已明白,眼前的公主已经看穿了他。
姜予宁继续问,“为什么要杀大良造?”
远处巡防的士兵正在驱赶沿街乞讨的乞丐,赫连灼州看了过去,答非所问:“公主觉得他们是人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姜予宁道:“当然是人。”
“公主觉得他们是人,但在世家贵族眼里,他们只是群蝼蚁,蝼蚁命贱哪有资格活下去。”
“赫连大人心中似乎颇有怨气。”
将目光收回,赫连灼州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公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