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在窗外传来的阵阵鸟鸣声中,明宜睁开了迷梦的双眼,一夜的时间并不足以消弭宿醉带来的可怕后果,她刚挣扎着要起身,就感觉到头上一阵痛,下意识抬手捂住。
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明宜恶狠狠地在心里发誓,掀开被子走下床,然而刚刚穿好拖鞋,就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是怎么回到卧室躺上床的?
昨晚的记忆到干完两瓶红酒后戛然而止,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大概是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可后来发生的事情竟然像泡沫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想破头也记不起来。
这么想着脑袋愈发疼了起来,明宜惯不会为难自己,索性将其暂时抛在脑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站在镜子面前,刚刚挤好牙膏,牙刷还没送进嘴里,不经意间抬眼瞥到了上面倒映出的脸,仅仅一眼就将她的目光锁住。
眼里划过一抹狐疑,朝镜子中的自己靠近过去,唇上的红肿愈发明显清晰。
“怎么回事……”她不解地嘟囔着,抬手摸了摸几乎有些鲜红的双唇,像是被什么狠狠□□过,再用力狠一点没准今天就会肿成香肠。
眉头诧异地耸起,转念开始回忆自己昨天干了什么,可翻来覆去不过是喝酒那档子事儿
——难道是酒精过敏了?
可不该只有嘴唇肿啊。
明宜直起身子,目光时不时扫过自己镜中的唇,拿起牙刷刷起了牙。
“太太,早饭好了。”门口传来阿姨的招呼声,明宜含着牙膏口齿不清地回了句,接着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然而当她收拾妥当走出房门,迎面却撞上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明宜惊讶地挑挑眉毛,冲周闻津说道:“你没去公司?”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按理说他早就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狂人翘班还真是活久见。
周闻津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她面前,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没什么表情,可隐隐透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比如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轻划过她的唇,带着些许攻击性,如同某种粘稠的液体,所到之处皆留下痕迹。
明宜被这目光盯得呼吸一滞,不知怎么就偏开了视线,按理说她现在应该狠狠出言训斥他“看什么看!”,那才符合她往日霸道骄矜的作风。
大概是酒劲还没完全过去连带着人也怂了起来,明宜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他低醇的嗓音说道:“回来拿文件。”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暗暗的让人不易察觉。
明宜点点头“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周闻津的唇角没忍住翘了下,仅仅一瞬间的事,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然而明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起了波澜,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过的海面,摇晃不止。
女孩儿白皙粉嫩的手指按在肿得红嘟嘟的唇上,并不特别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却凭空多了几分欲,那双琉璃色的圆亮眸子一瞬不瞬看着他,透出些许单纯的无辜:“你有过敏药吗?我好像酒精过敏了。”
她应当是无意的,可是却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地看着他,甚至不明真相地朝他要过敏药……
周闻津从她的红唇上移开视线,喉结隐晦地上下滚动了下,垂眸掩饰住眼底汹涌的暗芒:“没有。”
声音沙哑得可怕。
喉结再次滚动,他想起了什么,垂在身下的手攥了攥,青筋在上面鼓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在身体里乱窜的热意和破坏欲。
过敏药治不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过敏,只有他知道那道沾染着红酒的唇是被谁欺负肿的。
明宜看着他的脸,一向沉稳自如的矜贵男人在她紧盯的视线下,转身迈开腿朝楼下走去,动作不疾不徐,没有什么破绽。
她从唇上移开手,怀疑的目光落在他离开的高大背影上,抿了抿红肿的双唇。
她是故意那么说的,作为已婚的人,既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嘴莫名其妙肿成这样,她多少有点怀疑到周闻津身上,可通过刚才他的反应也不能得出结论……
明宜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终是放弃了深究的心思,决定就此作罢。
总不能追上去逼问他是不是强吻自己了吧?
先不说她没有丁点记忆,周闻津心里明明还装着一个林季荷,除了上次鬼迷心窍想勾引她,大概是没那个兴趣吻她的。
这么想着她放下了心,打算去楼下找点药膏涂上。
伴随着身后大门关上,周闻津紧绷的身体骤然松了下来。
抬手扯了扯领带,企图通过这个动作疏解下身体内的躁动,没人知道他刚才花了多大力气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险些落荒而逃。
领口被扯松,松开手,朝停在门口的车子走去,刚打开车门就看见李朝好奇地从副驾驶探头过来:“哥,送回去了?”
周闻津点了点头,坐进车里。
伴随着车子启动,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