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生个蛋?
“喂,你怎么突然走了,又突然回来了?”
小青抖着声音站到梁连身旁,不知是因为害怕紧张,还是因为天寒,她浑身都微微发抖,连双腿都有些吃不住力气了。
梁连急忙握住小青双肩将她撑住,没好气地将人又扶回廊下,“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个妖精,这么点小场面都受不住?”
“梁连,你是人,你一定知道,人生孩子究竟要多久!”
小青一把揪住梁连的袖子不准他退开,双眼死死盯住梁连的脸,等着他给个答案。
梁连几乎被她气笑,一把将她的手推开站到一旁,“笑话,我又没生过,我怎么知道!”
“小青姑娘,属下听说,妇人生孩子有的快极,方开始疼就能落地,去年属下的弟弟出世就花了近五个时辰呢,那已算是长的了,还听说有的要疼上三天三夜的呢!”
“什么?三天三夜!”
小青蹭地站起身来,脸上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脑海中蓦地想起陈伦夫妇,当初不正是因为陈夫人难产才请了许仙前去的吗?
内里已经好一会儿听不到白素贞的声音,只能听到稳婆低低第说话声,也不见再要热水,小青一颗心七上八下,真想不顾一切推门进去,可是许仙有言在先,她身上沾着冷气,进去了是要给白素贞坐下病根的,她在门前徘徊了几次,都没敢伸手去推那扇门。
“你且消停点吧,别听王元瞎扯。蛇不就是下个蛋嘛,能有多难?”
梁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也不看产房,又转回头去打量了王元两眼,“我倒不知道,你娘去年又生了?你兄弟几个了?”
王元的四方脸在王府侍卫中可算得白皙了,这话一入耳,整张脸登时涨的通红。
“回公子的话,属下家中止兄弟二人……”
也许是被梁连“生蛋容易”的理论宽了心,也许是听说王元母亲这么大年纪还敢生产,小青极度紧张的情绪总算缓解许多,跟着插了句嘴,“看来你爹娘还蛮要好的嘛,哎,你成亲没有?”
“我……属下……对了,公子,青姑娘,属下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讲!”
梁连斜了他一眼,心中暗忖不知这小子能有什么事这般吞吞吐吐。
“属下去请稳婆的路上,遇到法海禅师了!”
“法海那老秃驴在哪儿!”
小青乍一听到法海名字,登时横眉怒目。
她与法海本就有仇,如今又被他逼得离家背井,白素贞更是要受这野外产子之苦,她心中怎能不怒,怎能不恨?
“属下原也想取打个招呼,后来想到小青姑娘就是为了这法海才请公子回来的,就没敢声张,绕路绕回来的。他刚刚进了钱塘,想是还不知道咱们已经出来了。”
“那人果然说得不错,法海真的来了。”
小青喃喃道,一想到再晚上半日恐怕就要被法海堵在城内,届时姐姐生产,她又不是对手,便是束手待毙,心中也是一阵寒意。
“等一下,你说,是我请梁连回来的?”
小青面色忽然怪异起来,看看梁连不置可否的模样,自觉可笑。
“我都不知你家公子去了哪儿,怎么请他?”
这下换王元呆怔住了,“不是您送的纸条说有事请公子帮忙公子又怎么会连夜赶回来?您遇到这么大的事必定是请了公子帮忙的,我是说,我是说……”
“停!”
梁连皱紧眉头挥手止住王元语无伦次的话,扭头去看小青,“你没送过信?除了你还能有谁知道你要人帮忙?”
小青不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可是此刻却是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赵!”
梁连心中怪异,正待再问,房门吱呀被打开一条缝,同样面色惨白的许仙探出头来,“小青,娘子问你什么法海,法海在哪儿?”
小青定了定神,“你告诉姐姐安心生产就是,法海还在城里,没有追上来!”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内里白素贞一声惨叫将几人惊得都是一个哆嗦,随即听到一阵嘹亮的婴蹄声。
生了!
“热水!快快快!”
内里稳婆一叠声地高喊道,小青手忙脚乱地舀起水,待急急忙忙送到门口晃得只剩小半盆,急得哎呀一声,正准备重来,一旁王元稳稳递过一满盆水放到许仙手上,好悬没把许仙坠倒。
过不多会儿,又传来稳婆焦急地声音,“使不得啊夫人!您刚刚诞下麟儿,身子正是女人一生最虚弱的时候,怎么能赶路呢?这是要坐下病根的呀!”
她说的是道地的江南话,就是着起急来也是咕哝咕哝像在吟唱。
小青在外听了连忙高声劝慰,“姐姐,不急!他找不到咱们的!”
如果说这一群人中最有主见之人的话,恐怕除了梁连就要属白素贞了。
她最是明白天规无情,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