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该领盒饭了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梁连把他堵在林子里时,竟轻轻放过了他。
“王护卫,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林中烈烈风响,他随着梁连远离马车,心中惴惴,一听问话更感不祥。
“回公子的话,属下打十四岁起就跟着公子,如今已经十三年了。”
“十三年……也不短了,该知道本公子的为人了。念在你多年劳苦的份儿上,准你自己选一种死法。”
他眉头猛地一跳,抬眼看过去,梁连那副用鼻孔看人的样子让他彻底不想再装下去。
“是,是我干的,怎么了?公子,属下从没想过害您,法海要追的也从来都不是您!只要白素贞小青还在一日,我就要不了李公甫的命!”
梁连仍是无动于衷,看过来的目光冰冷彻骨,与看死人无异,“多说无益,背叛永远是背叛,你又何必找理由呢?”
“公子!您变了,您真的已经忘了当初到底为了什么接近青蛇妖了吗?如今青白二蛇和许仙都在这儿,法海也快到了,正好可以一网打尽,您还想等什么呢?”
梁连皱了皱眉,缓缓抽出长剑,他的手也已握紧钢刀。
没错,他不是梁连的对手,可是若是死到临头,又怎能不拼一拼呢?
可是他没想到,就在长剑即将离鞘的刹那,梁连忽然顿住了手,双眼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唰的一下又将长剑推了回去,钢铁撞击声将他震得抖了一抖。
“杀你这种苟东西脏我的手,滚吧,以后少在本公子眼前乱晃!”
……
他在那个林子呆了九年,从意气风发的王府护卫,变成未老先衰的村头闲汉,有一日算一日,有一日活一日。
直到再次看到梁连的出现。
其实一别九年,梁连变了很多,鬓角已经染上了霜华,从前满脸藏不住的傲慢和咄咄逼人只有在打量四周时才稍有显露,可是背脊一直挺直如初。
看到他走出来,梁连皱眉打量他许久,竟像是已忘记了他是谁。
他苦笑,如今偶尔照照镜子,几乎也认不出镜中人了……
“王元,你该懂得,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如今说想继续跟随我,让我又怎么相信呢?”
“何况,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呢?”
王元九年的画地为牢,为的就是再次重回京城,带着梁王府的庇护回去。
他依附梁王府多年,双手染满鲜血,除了鼎盛时的梁府再无容身之处。
现在换来一句无用?
“公子,您和太师离京多年,又怎知从前得用之人是否早已改投他处?”
“像你一样?”
王元猛地被哽住,咬咬牙假做没有听到。
“这些年属下虽不在京城,却是时时留意着京城的消息,必定对公子有益。”
他一桩桩,一件件,对梁连说着京城发生的事,自日当中午一直说到月上西天。
他知道他赌对了。
可是没想到赌对的结果是,以魂魄之身拿刀架人脖子!
没错,梁连这苟东西非说不放心,让他脱了肉身钻到那蛇妖给的一个什么瓶子里了T_T
只要老皇帝顺顺利利归位,梁家重回京城,他就能回到肉身里。
他才能回到肉身里(?_?)
赵诚垂目看看钢刀,缓缓伸出两指捏住王元刃尖,微微向下一沉,已将,钢刀推落,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自怀中摸出一颗檀香木珠,攥紧手心,坚硬的檀木就此化为齑粉,竟似连豆腐也不如。
“梁连,你的九年空空耗费,我的九年,是得到整个天下。现今各要职都是我的人,很快三十万大军就要围打京城,你拿什么跟我斗?”
梁连黑了脸,恶狠狠看向王元,“王元,你是瞎了还是傻了,就这样让他动手,这就是你说的投效?”
“这,公子,属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就是动不了啊!”
王元苦着脸解释了一句。
皇城司是赵诚的嫡系,今日事关重大,原是分散在各个官员附近监视,收到消息立刻直奔皇城,一路带来的还有各位臣子的亲眷。
老皇帝悠悠醒转之时便听到满殿大哭声,恍惚间想到,“莫非朕已死?唉,可怜朕对他一生仁慈,不想竟是养虎为患。若当初听了母后的话,何至于此!”
正伤感间,忽听一人嗤笑一声,“怎么又是这一招?喂,你有我没有吗?你再磨叽我把她挫骨扬灰你信不信?”
“你敢!”
伴随着一声惨叫,男子厉声喝道。
老皇帝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忙抬目去看,梁连挡在身前,看不真切阶下模样,只看到梁连手中举着一只碧绿瓶子,正作势要打开瓶塞。
倏然间狂风大作,梁连的身子站立不稳斜向里趔趄了两步,老皇帝猝不及防看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