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死了?
冬天已至,昆仑的雪下了很厚,郁琅回家探亲已经三月有余,至今未归师门。
昙英抽剑挑起天上落下的一片片雪花,雪花瞬间在剑身上连接成冰,透出泛蓝的冷光。昙英叹气:“再不回来怕是要到明年春天了。”
昆仑派位处昆仑半山腰往上那个接近顶峰的几处大平台,昙英与师弟郁琅都是飞复子座下弟子,居住在飞瀑旁边的一处院落,地势险要、悬崖瀑布一览尽收,门派下面有一大片森林,常年覆雪,林间常有野鹿、野山羊出没,再往上雪狐偶然也可以遇到。
风景虽美,但平常好天气上山下山都颇为艰难,若逢大雪,哪怕是这世间绝顶高手也轻易不会选择此时在这昆仑往返。
雪愈下愈大,昙英按下心中浮躁,飞身跃上屋顶舞剑,今夜她不打算睡了。往年为了防止大雪压垮屋顶,她与郁琅都会在轮流舞剑,用剑气拂开飞雪,其他师叔的弟子见到后也开始模仿她们。有好些轻功不纯熟的师弟、妹常常踩塌屋顶,被其师父追着打。这时候郁琅就会在旁边炫技,剑越耍越花,移行换步间只在雪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迹,这般炫耀,不免有煽风点火的嫌疑,师伯、师叔们不免眼红师父有这么个好弟子,郁琅天赋、武艺比师父飞复子当年风采竟毫不逊色。
想起往事,昙英唇角带着笑,给郁琅备的过年新袄不能及时让他穿上的遗憾也淡了下去。
夜空飞来一只雪白地大鸥,郁琅来信了!
右臂一甩,剑上一层薄冰被震碎洒落空中,细碎的银屑和在落雪里落下,剑无声入鞘。
接过劳累地雪鸥,昙英取下信来,迫不及待飞身入室阅读。
急郁府满门俱灭尸身一百六十四具皆示蛇毒疑为龙门所为郁琅尸身现于蒲公岭百剑围杀
一封信将昙英身躯镇在原地良久,郁琅?一代天才,未及弱冠,百剑围杀?
昙英胸腔涌出一口血,从口喷发,昙英奔出门外朝着飞复子卧房发出悲怆地一声高呼:“师父!师弟没了!”
飞复子着中衫匆促出门,踏入雪中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师弟如何没了?何人来信?”
“极地雪鸥为师弟饲养,用于我与他通信,能用此鸟传信者,必是他的亲信,不知他俗家得罪了什么人。”昙英递出信,眼泪和口中吐出地血或在一起滴落在她胸前衣衫上,脸颊、下巴上也是水、泪斑斑,看起来狼狈极了,但她此刻浑然不觉。
昆仑派自开辟以来,一直与外界交流不多,门派上下醉心研究武学,对外界前来求学地人也从来都是慷慨教学,一本本武学自撰写出来就是被山下印刷坊雪花一样飞往世间各地,因此天下武林人士都对昆仑抱有感恩之心,郁琅作为昆仑掌门弟子往来民间向来十分便利,此次郁府满门遭灭应当是他家中人得罪了厉害人物。
飞复子勉强稳住手不抖,发出疑问:“这龙门是什么东西啊?”
昙英被问到了,她一个每天练武、给师父师弟做衣服的人能知道什么?两师徒大眼瞪小眼。
“你先化名下山一趟,以路人身份去查探情况,不急着报仇,万事以自身安全为先,带消息回来,我们商量过后再做决定。”飞复子收好信,沉着语气叮嘱。
昙英拱手领命,正欲转身收拾包袱,飞复子又叫住她:“记得多多传信,若你明年开春还没回来,我再派人下去帮你,昆仑山下耳鼻众多,此刻众人下山容易被人发觉行踪,你偷偷带两条狗从侧面下山,现在雪厚了,你那些师叔们的弟子身手不及你,此刻下山怕是会葬在这雪里,唉,造孽啊……”
昙英自是知道此次她是暗中调查怕是不宜与师伯、师叔同行,师伯、师叔们都给山下人讲过课,那十几张脸在印刷坊都装订在了那些‘武林秘籍’里飞往全天下了,师父明日一早应当会叫几位师叔下山走明路调查。
昙英简单洗漱,带上□□扮成男装,割短长发单束成一把,又去后院牵了两条黑背白面的大狗拴上雪橇,一道黑影就此飞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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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镫①州,郁府。
整个宅院现已有官府派人围控,还有不少人围在不远处看热闹,还有轻功上树窥探宅内情况的。
狗与雪橇都放在客栈,昙英只身前来只带了一纸婚约。她拱手上前对看守门口的官衙道:“大人,郁府公子郁琅的未婚妻子收到闻讯,特地托我前来查探情况,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入内一视?”
随后递出婚约。
那衙差接过婚约,嗤笑一声,“你这张纸倒是做的逼真,可惜前些日子郁公子的妻子已经来过了,若不是见识到了真正的三媒六聘的凭证,我还真要被你这张纸骗过去。”
昙英诧异,再度拱手:“可是郁三公子郁琅的妻子?”
“那自是不假。”
“郁府满门遭难,为何郁琅妻子还活着?”昙英问。
“她呀,那天上山礼佛去了,自然逃过一难。”
“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