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上你了。不如你来母后这里住几天,怎么样?”
薛贵妃那里守卫森严,皇后这里也不遑多让。
反正住哪里,她都说了不算,人家肯问上一问,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贞阳只有点头:“好,全听娘娘安排。”
皇后连说好孩子,又拉着她的手问:“底下人怎么伺候的?居然让你被风筝线割伤?该罚。”
伤口上过药,酥酥麻麻,已不那么痛了。
贞阳蜷了蜷手指,忙道:“回娘娘,是我执意要自己上手扯线,不关旁人的事。”
“长乐常对本宫说,十七娘滥好心,没有主子样,底下人全不怕她。本宫只当她乱说——你不知道,你这个姐姐,打小就是急脾气,自己性急,也看不得别人软弱。这一见你,本宫才知你姐姐没说错。十七娘,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该使唤就使唤,该罚就罚。你对他们心善,他们只当你好欺负呢。”皇后不太赞成地拍拍她的手背。
贞阳陪在皇后身边,听了一个时辰的驭下之术,直听得头昏脑涨。
等跨出门,她脚下都要打跌。
好在,她牺牲耳朵,总算拦下了打向小桃小杏的板子。
这宫里,动不动就要打人,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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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软纱帐低低垂下,床脚香炉袅袅升烟,暖香甜蜜的味道盈满室内。
贞阳懵头懵脑踏入房中,在片缭绕烟气中,闻得帐后有人如泣如诉地在娇吟。
那声音一个调三个转,听得贞阳莫名脸红心跳。
咕咚——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继而向前,鬼使神差伸手撩开了帐子。
帐后是三面围屏的琉璃榻,屏上绘着各色美人图,榻上则睡着两个交颈缠绵的人。
察觉床边有人,榻上二人齐齐转头看过来。
触及二人面目,贞阳捂嘴后退。
她难以置信,慌乱中望眼围屏,登时松手放下帐子落荒而逃。
榻上人起身,掀帐露出脸,赫然是她自己。
而另一个人——贞阳跑到门边,再回首,那人也起身从后揽住榻上的她,长眉横在冷玉做成的面上,意态慵懒。
不是汤镜又是谁。
接着,离谱的画面出现了。
那个“她”居然红着脸钻回他怀里,还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仰起脸去向他索吻。
贞阳捂上眼睛,扭头就跑。
那不是她,她才没那么饥渴。
她才不会抱着他啃得滋滋作响。
离谱!
离大谱!
贞阳抬腿,脚下却蹬了个空。
她浑身弹了一下,猛地睁眼醒来。
身侧摆着一排软枕,脚下也用软枕垒了一层防护。
是皇后宫里的暖阁没错。
她望着黑魆魆的房顶,翻了个身。
原来是梦。
她抚了抚嘴唇,竭力想忽略心里那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明明只是梦,为什么两唇相依的触感那么真实?
贞阳掐着腮肉拧了拧,疼痛叫她清醒过来。
可怅然若失的感觉竟被扩大了。
她按住心口狠狠压了两下,不行,还是想见他。
贞阳把脸埋进枕头里,说不清为什么,此刻就是很想见他。
还想闻闻他身上的冷香。
她从枕下摸出绣囊,倒出里面的夜明珠,把鼻子凑了上去。
时间太久,珠子上他的味道已经淡了。
这算什么。
根本就是痴汉行为嘛。
我一定是疯了。
贞阳耳根一热,手忙脚乱把珠子塞回绣囊,又将绣囊戳进枕头底下。
都怪那个该死的梦!她愤愤不平,气呼呼拉被子盖住脑袋躺平。
翌日用过早膳,听说长敏已恢复意识,长乐便携贞阳去探望。
确如百通所说,长敏烧伤得并不严重,只是皮肤泛红严重,瞧着有些可怖。
薛贵妃两只眼睛不知是熬得还是哭得,又红又肿。
见了贞阳,她道:“十七娘,你就当换心情,等长敏痊愈,我再跟皇后娘娘请示,让你搬回来。”
贞阳答应了,长乐翻白眼:“还没查出来当时门为何打不开么?”
薛贵妃摇头:“还在查。”
起火是意外,但门打不开就叫人不由多想。
贞阳随长乐去现场,小室内只有衣架烧毁得最为严重。
门倒完好无损。
“好好的门怎会打不开?肯定是长敏饮酒饮糊涂了!”长乐冷哼。
贞阳盯着那扇门,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