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必顶风冒险跑这一趟。”
她一直有些小孩脾气,生气也是孩子式的。
汤镜听着看着,一颗心柔软下来,“你病着,火气还这样大。”
他不走了,踱步过去在榻边坐下。
贞阳不让他坐,抬脚推他背:“不许不许。”
汤镜捂着胸口,嘶一声弯下腰。
贞阳果然上当,收腿爬起来,扒着他胳膊问:“踢到伤处了?很疼么?”
汤镜勾唇,探手过去将人从正面抱个满怀。
“不生气了,”他把嘴唇凑到她耳畔,语气很耐烦,“你装睡装得太好了,我实在分不出。”
贞阳怕碰到他伤口,僵着身子伏在他肩头不敢动。
他身上依然又冷又香,她轻嗅一口,喃喃道:“奇怪,我不是爱生气的人,可对着你,我总忍不住发脾气。”
“好哇,变相说我讨人厌。”汤镜摸着她的头发,轻笑,“长长不少。”
他不提西山,贞阳也不提。
她嗯一声:“春蕊和夏芳找了许多生发的方子,见天拉着我试。兴许哪一个奏效了。”
“别乱试,用之前找太医署的人看看。”汤镜估摸着时间,拍拍她的背,“不早了,我得走了。”
贞阳一震,从他怀里离开。
她看着他无声走到门边,忽然跳下地冲过去,从背后拦腰抱住他:“汤镜,不管你在做什么,你能不能就此收手?”
他还能旁若无人出入皇后宫中,说明那位意图谋反的郡王仍有兵混在禁军里。
他们不会想发动第二次行刺吧?
汤镜身形顿住。
“不然呢,”半晌,他才艰涩开口,“你还会像在西山那日一样,带着陈安跑来坏我的事么?”
贞阳心神震荡,仿佛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
她松开手臂:“原青没骗我,你果真……和他们……”
勾结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他分明不该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所以,那天即使在西山看到满地尸体,她也说服自己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他是被迫卷进来的,他有苦衷。
眼下他这态度,哪像是有苦衷。
“原青当然没骗你。”汤镜眼底猝冰,连声音也冷下来,“你怕还不知,他父亲是谁吧?”
“原相,你应该不陌生才是,你跟他的爱孙,不还曾相约游湖么?”
说到后面,他话里带了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妒恨。
原森和原青居然是叔侄?
原相那个严肃老头,怎会生出原青那般不着调的儿子?
贞阳茫然站着,眼见汤镜抬步欲走,忙勾住他腰带:“太子很仰慕你,他双腿残废,已经够惨了……”
她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汤镜都不作答,分明是有意冷淡。
贞阳灰了心,收回手放他走:“你走吧,是我犯傻。”
他果然走了,贞阳心里又一空。
她坐在黑暗中,想起下午春蕊说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嘴巴发苦,干干笑了一声。
第二天,贞阳照旧去看太子,遇着长乐和百通两脸愁苦对坐。
连皇后都顾不得管儿子,也在旁撑着额头唉声叹气。
没人搭理太子,太子正恨得咬牙,见了贞阳,他眼睛发亮:“十七姐。”
贞阳看他今儿精神不错,嘴角还挂着点心沫,笑道:“昨儿睡得好吗?”
太子猛点头,猛拍床沿,神神秘秘示意贞阳过去。
贞阳好奇:“什么事?”
太子嘻嘻笑个不住,压低声音说:“昨儿夜里掌印偷偷来看我,给了我一粒药丸子,我吃后浑身暖洋洋的,如坠云端,果然不再痛,一夜好睡呢。”
看贞阳满眼讶色,他忙道:“掌印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旁人,十七姐你可要帮我保密。”
贞阳凑近了看,发现他精神何止不错,根本是红光满面。
跟昨日面色灰败萎靡的小童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什么药能有此神效?
他既有良药,为何不光明正大献出来,太子吃着好了,他还能在皇后那里承份人情。
何必偷偷摸摸藏头露尾?
而且看太子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想来并不是毒药。
贞阳:“那药,你还有多的么?我近来闹头疼,也睡不好,敢向你讨两粒吃吃吗?”
太子摇头:“掌印说是药三分毒,怕我管不住自己,吃多了闹肚子,不肯多给。”
贞阳不由失望。
她望眼皇后长乐,悄声问太子:“她们怎么啦?”
太子也悄声回:“说什么玉玺丢了,跟这儿愁了一早上了。我看着都烦。”
玉玺?
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