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底下热火朝天，白枫站在台上威风凛凛，一时之间无人敢上台迎战。

江穆之打算等那小子显会儿威风再把他扔下来。

无意间，瞥向楼上，他瞳孔微缩，视线恍恍惚惚盯着那道身影，不自觉的连呼吸都放慢几分，又突然想起她当年毫不留情抛下他，眼神发狠。

顾鸢刚坐下来没一会儿，掌柜的俯身在她耳边说那边有了些消息，突然察觉到有道极为炽热的目光，她秀眉轻皱，低头对上那人的眼神，心头微颤，前尘往事又再度涌入脑海。

是她的风流债。

那目光凌厉，似是要将她彻底看透。

顾鸢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但在江穆之看来，她的表情风轻云淡，仿佛只是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没什么值得她动容的。

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她当年凭什么搅动他的心之后又不负责任抛弃他。

甚至......甚至不要他了都不肯当面对他说。

绝情又自私的女人，他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噬心之痛。

从方才掌柜的恭敬的态度，他猜测或许顾鸢就是要雇护卫的东家。

他不管顾鸢来怀州做什么，身子轻盈一纵，飞身上了比试台。

台上的白枫还不知自家少主发生了什么，看见江穆之上台他还跃跃欲试想和江穆之比试两下。

未曾想江穆之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高声对众人道，“有没有要一起上的。”

下面众人哗然一片，几人看不惯江穆之嚣张的口气，陆陆续续登了台。

比试一开始，只见江穆之疾如闪电，又是众人未曾反应过来就有人不断被随意丢下台。就连之前在台上得意的白枫，在此人手下也过不了两招就同样摔下台来。

江穆之弹了弹袖边并不存在的灰，直勾勾地盯着二楼那道身影，扬声问还有人要上吗？

半晌无人应答，下面的人看着江穆之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忌惮和畏惧。

顾鸢也没有给江穆之任何眼神，只是桐萝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他了然，走向台子，看了下江穆之的牌子，嗓门洪亮，“若无人迎战，这位江公子便是魁首，按照东家指示，比武前三皆可被雇为护卫，这第二.......”

“有我一人足矣。”江穆之直接打断掌柜的说话。

“这......”掌柜的下意识抬眼去询问顾鸢，顾鸢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转身离去，江穆之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克制自己想要追上她的冲动。

掌柜的不知如何安排，还是桐萝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恭恭敬敬地朝江穆之行了个礼，“江公子这边请。”

风浅浅掠过，带起竹叶沙沙飘落。

顾鸢把桐萝支了出去，当年和江穆之的事没有任何人知晓，如今她同样不想被人知道，哪怕是从小跟着她的桐萝。

她背对着江穆之，微风拂过她半挽的长发，她的身影亭亭伫立在竹林中，不染纤尘。

只有江穆之知道这副如九天仙子的皮囊下藏着多恶劣的魂魄。

听到身后的踩着竹叶的脚步声，顾鸢的脑子有片刻空白。

两人无言，竹林的风也停了，一时之间顾鸢竟感受到了溺水般的窒息。

“顾小姐，当年的事希望你能给在下一个解释。”

终是最放不下的那人开了口，“顾小姐”三字他几乎咬着后槽牙发出来的。

“是我对不住你，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罢，更何况妾身早已为人妇。”

顾鸢缓缓转身，看向他的眼神淡漠又疏离。

江穆之挺拔的身躯瞬间僵硬，不过几息他又凶狠地握住顾鸢纤细的手腕，咬牙切齿，“别自作多情，在下早就将顾小姐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在下不过是报当年的仇，顾小姐放心，护卫在下会好、好、当，只是不知道到时顾小姐能不能承受得住。”

狠话放出，那双带着晦暗的黑瞳死死盯着她，想要在她的眼睛里找出后悔、崩溃。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像是被什么烫极了，丢下顾鸢转身大步离去。

有些狼狈，像是在逃。

顾鸢毫无防备被人攥了手腕，毫无防备被人放了狠话，又毫无防备被人轻轻甩开。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怀念。

“还是那副死样子。”轻柔的话很快就飘散在微风里。

***

翌日。

江穆之收到信鸽带来的小纸条，纸上似乎是他母亲报平安的消息。

他难得脸上浮出喜悦的模样，眸光灿灿。

白枫在一旁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少主.....快了，就快了，到时候我们就将老夫人他们接回来，天地之大，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熟练处理着那纸条，又突然想起昨日之事，白枫随口问着，“少主您真要去那顾小姐手下做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