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负伤
空隙中出来,他已经贴在她身后,一手撑柜门,轻而易举将阁子里的金台墨取出。
察觉到她略不自在,宴世锦道“隔着你几丈远都要问是否失礼,我这岂不是登徒子?”
谢凌珊这才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侯爷的法眼。”
宴世锦惦着砚台,低头垫在谢凌珊颈肩,“那你觉得什么是失礼?”
谢凌珊耳尖一股热意,缩了脖子,奈何根本没有退却余地,“我在军营五载,对男女大防没那么看重,可侯爷这般,实在孟浪。”
“彼此彼此。”
谢凌珊略有怒气,不知他所云。
“你都可以将你家传家宝随便赠与外男,如此看来,你我二人并无差别。”
“他怎么算外男,如果没有变故,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卢家儿媳,赠与他,理固宜然。”
宴世锦点了点头,“西北侯心气这么高,会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
“你,你还要压着我多长时间!”
宴世锦一挑眉,放开了她。
因空间狭小,谢凌珊憋的脸色绯红。
“你怎么知道那枚戒指?”
谢凌珊提及此,宴世锦脸色不善,“便是你们谢家人死绝,我也能认出那戒指。”
“莫名其妙。”
她准备走,宴世锦出声提醒,“萧恒之和王凯不同,你不下些功夫,绝对瞒不过他。”
“你又知道?”见宴世锦扔出一卷圣旨,轻笑道,“不过你不知道我的小楷就是卢苌宏教的,我不模仿都有九分相似。”
见外面扣门,原来是小厨房送来午膳。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谢凌珊一见西湖虾仁当即决定,“侯爷不懂待客之道,我便不怪罪,留下来和侯爷一起用膳。”
“滚,看你本侯吃不下去。”他冷着脸,不像开玩笑。
“好好。”她点头,没好气的哼出声,“我走。”
“砰”的一声,门框处横木之下皲裂开来。
“霍刀!”宴世锦冷喝一声,“把那门拆了,换成铁门!”
“是。”霍刀弱弱说道,家里摊着个如此暴力的女子,实在不幸。
“主子怎么了?”元春替她解开身上披风,接过墨条。
“无事。”
“主子怎么出来这么早,没在侯爷屋里用膳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谢凌珊脸涨得一红,“被赶出来了,寄人篱下,总得看主家脸色过活。”
后来夜里谢凌珊睡得很沉,总觉得床前好像有人一般,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晨光熹微,天色渐明。
谢凌珊祭拜完母亲回来,便见屋内站着宴世锦,看着几上挂着的琵琶。
谢凌珊向他问候,他却充耳不闻,抱起琵琶,幽幽弹起。
“你……竟然会弹琵琶?”
“不可以?”他双手一覆,止了弦声。
“自然可以。”她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有些不悦的走到梳妆台,拿起一支玉簪,比量在云髻。
宴世锦起身朝她这边走来,她放在发间的手一顿,后背一沉,他整个人倒在她身上。
“唉!”她慌忙把他扶住,碰到他的皮肤直发烫,“来人!”
宴世锦染了风寒,不用想都是谢凌珊那日把门摔坏,给他们家侯爷吹的。
这一二月份的天,都是能冻死人,何况冷风吹一宿。
那些侍从,一见谢凌珊恨不得扑上去,可有惧惮,侯爷留着她还有用。
好在他是军人,没有像旁人染上风寒要了半条命,进屋没一会就醒了,中午吃完汤药便歇息下去了。
里里外外,忙进忙出的都是大男人,连那药都熬干锅两回,谢凌珊看着属实侧目,这帮人是怎么照顾他的?
“元春,你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手的。”
她又摇了摇头,“算了,不就是生个病,一副大祸临头,全府人心惶惶的。”
“那我还去吗?”
“去吧。”她轻飘飘说到,练字总觉得心烦,出去散散心便散到了宴世锦的屋子。
“咳,好些没?”她略有不自在。
“怎么了,他们为难你了?”他撑起身。
“没有,就是……”谢凌珊眼睛扫了一圈,拧着道“你这屋子暖和,正是个练字的好地方。”
“随你。”
谢凌珊绕道书案旁,桌上有他昨日批注的文章,“想不到江湖出身,也能有这一手好字。”
她做将军,也结交过江湖中人,无一字都写的极烂,问起缘由,身世漂泊,会识字已是难得,生计奔波,哪有什么功夫去学大家的字。
可能真是他这屋暖和缘故,她一直写道传晚膳时间。
“你……不吃吗?”
“有罪不敢苟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