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展柜
陈丹丘之后,是符司业澹台乐山。 他倒是没有像前者一样,暴力展示符师的最高境界,而是带领一众生,去校史馆转了一圈…… 校史馆的墙上,挂着诸多先贤的画像,每副画像下方都立有木牌,上面刻着先贤的出生籍贯,所做出的贡献,所得到的荣誉等等。 而二楼,则存放着一些具有纪念意义的特殊物品。比如初代山长、祭酒亲自写下的宫校规,宫改良的农具,专利所的专利书,苏冯博士制作的钟表原型机等等。 “往这边走。” 澹台乐山带领一众新生来到校史馆偏厅,用一把奇怪形状的钥匙,打开了之前对生封闭的门。 偏厅内设置着两排玻璃展柜,右侧的展柜中,放置着一块块刻有符文的黑色石碑; 左侧的展柜里,则放置着各式符箓。 “这是宫、虞国,乃至全天下符,最珍贵的宝藏。” 澹台乐山微笑道:“右边黑色石碑上刻着的,是宫先贤正本清源、总结归纳而成的符箓范本。 正如世间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符师所写的同一种符箓,也不尽相同。 总会有笔锋、笔意、笔力上的差异。 这些范本,是最接近符道原意、最有效利用天地灵气的模范, 有了范本,写符、符才有据可依。 不至于在一代代的符传承中,因为书籍印刷、师徒传承,而产生偏差。 至于左侧的展柜” 他顿了一下,问道:“你们觉得里面的是什么?” 子们面面相觑, 展柜中的符纸已经泛黄发皱,边缘起了毛边,但上面的文字依旧清晰。看着符箓,仿佛能直观体会到书写者那汹涌澎湃的情感。 “这是神符?” 李昂眯着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道。 “正是。” 澹台乐山点了点头,“符师以灵力、笔墨为辅助,约束天地灵气,遵循一定规则运转, 从而实现种种效果。 当一位符师对符箓认知无比深刻, 且心神饱满, 意志坚定,情感激昂时,就有一定概率写出神符。 神符蕴含着符师的强烈情感, 喜悦得意、悲苦难抑、义愤填膺、平和宁静,甚至是迷茫恍惚。其力量效果, 也远超普通符箓。 神符并非烛霄境符师的专利, 听雨境、巡云境也照样可以写就神符。 但大部分符师, 终其一生都未必能遇到适合自己的那个独特‘境遇’。 某种程度上,符道与书画, 有异曲同工之妙。” 澹台乐山手掌轻抚过玻璃展柜,淡淡道:“这些展柜中收藏的,便是数百年间, 先贤们赠与宫的神符。一共二百七十二张。 通过这些符箓, 能透过时光, 看见符师的一段人生。 它们并非画作, 却比任何画像、人物志,更加生动形象。 因为这些藏品的特殊性, 它们被放在校史馆中郑重保存,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会对子们开放。” 澹台乐山的语气平静而郑重, 一众子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肃穆以待。 李昂凝视着玻璃展柜中的符纸。符箓写出来后, 并不能永久保存。 上面的墨迹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干涸,纸张会发皱卷曲, 灵力也会缓慢消散。 如果要长时间保存久远的符箓,就需要花费时间、精力、材料去修缮。只有宫和其他寥寥几个地方, 有能力、有意愿做到。 以神符形式供后人瞻仰,这可能是符师得到世人承认的最高礼遇,也是符师们追求的最高境界。 相比之下,近三百张神符所能提供的力量,反倒没那么重要。 “剑是什么?” 垂云湖畔,剑司业崔逸仙席地而坐,平和道:“一些剑师可能会告诉你们, 剑是性命所在,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甚至有剑师将佩剑当做妻子, 夜晚共枕而眠,简直荒谬可笑。 在我看来,剑是杀人器,是工具,是手段。 专诸为助公子光篡夺吴国,以鱼肠剑刺吴王僚,, 荆轲为出国,救图穷匕见以刺秦王。 剑能助弱胜强,让走投无路者有尽匹夫之怒的机会。 也能助强凌弱,令暴戾恣睢者,继续肆意而为。 它本身没有任何属性,是救人、杀人,是善、是恶,全在于使用者为何挥剑。” 崔逸仙一挥手掌,身后的垂云湖中,便飞出了数百把剑。 这些剑大多锈迹斑斑,腐蚀痕迹极度严重,带着污浊泥土,显然是从垂云湖湖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