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齐景松。
“齐卿,天下万民都与朕息息相关,朕也想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不如就让孙佑福继续说下去。”
齐景松站了起来,拱手作揖“臣以为,君上应当处理政务为先,而非是这些琐事。若君上事事都要亲临,那岂不是太过劳累?又有何精力处理政事?”
萧嵛大笑起来“哈哈,原来是齐卿怕朕怠政,爱卿大可放心,朕不是昏庸之辈。只不过劄子永远批不完,朕只是想喝杯茶,同爱卿说说话。难道齐卿是怕朕不思进取,连茶都不愿同朕喝了?”
“臣,不敢。”齐景松低下头。
“罢了罢了,既如此,那朕就去批劄子了。”萧嵛仍旧笑着,说着便要起身。
若是萧嵛现在离开,那这婚事如何说?可明摆着萧嵛和孙佑福在唱双簧,若是孙佑福真的说了些什么,又当如何?
不管了,齐景松心一横,尽快将婚事敲定才是正事。省的再出什么乱子。
齐景松走到孙佑福身旁“君上,臣知君上从未怠政懒政,只是怕君上太过劳累。君上邀臣品茶,实乃臣之幸事。至于孙常侍,若不是臣,他也不会在此处跪着。臣斗胆,请君上接着听下去。”
说完这话后,大殿里霎时安静下来,萧嵛停下脚步,看了眼低着头的齐景松,便又坐了回去,玩笑说道“知我者齐卿也,朕今日就忙里偷闲一次。可不许上劄子说朕怠政。”
孙佑福看了看两人,抬手抹了抹眼角,哼哼唧唧发出声响打破寂静“当初,奴婢的侄女不愿嫁给她现在的相公,可奴婢的那位兄长偏要促成这段姻缘。硬生生将她与心上人拆散,唉!”
“前些年还好,可近两年那男子总是寻花问柳,有时甚至还动手打她,前两日非说要休妻,娶那个满春院的姑娘。”
孙佑福又叹了口气“唉,当初若随了她的愿,便不会有这些事了。”
这话听到一半,齐景松的脸已经黑了。他站在孙佑福身旁,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
讽刺笑着“孙常侍还真是重情重义,进宫这么多年还同你本家的兄长联系。甚至为他们忧愁,怠慢了君上。”
孙佑福笑盈盈答道“中书令说笑了,奴婢天生贱命,哪里来的重情重义。不过是他们看我在君上身旁当差,便也想沾沾龙气,请我替他们出谋划策。”
“……”齐景松。
一直听故事的萧嵛开口问“然后呢?你本家的侄女现在怎样了?”
“谢君上关心,只是那男子不肯和离,非要休妻。”
萧嵛突然气愤起来“这桩婚事本就是个错误。她已有心上之人,怎能逼迫她嫁与他人!孙佑福,你去告诉他,若她相公不愿和离,那朕就下旨让他们和离。”
孙佑福立马俯首作揖“多谢君上。”
“……”齐景松。
“齐卿,令嫒可有心仪之人?”
“……”齐景松垮着脸“臣不知。”
“民间尚且如此,我天家又怎能逼迫女子成亲?”
齐景松被这话噎到,片刻后开口“君上仁慈,乃天下之幸事。”
萧嵛面色变得有些严肃“什么仁慈不仁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朕可不想天下人说我萧家,逼迫女子成亲。”
“朕是真心想同齐卿结成亲家,只是不知道,齐卿的女儿是否真心愿意同肃儿结为连理?若她不愿意,朕自然也不会强求。”
齐景松若是说出刘子琛,那婚事便再无可能。若是说齐萱愿意,那便是欺君。
“臣不知,还请君上许臣回家问过小女。君上体恤小女,四殿下又是人中龙凤,臣想,她不会不愿。”
萧嵛支着下巴,好似有些累了“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为人父母又怎能舍得强迫儿女呢?所以啊,还是让孩子们自己选吧。朕听说令嫒做事颇有主见,想来不会选错。”
“今日就到这儿吧,朕有些乏了,齐卿可要好好问问令嫒,切记…不要弄错了。”最后一句像是提醒,又像是忠告。
萧嵛抬脚去了延和殿,这里瞬间变得空荡荡,只剩下齐景松和孙佑福。齐景松脸上的不耐烦也露了出来,孙佑福跟在他身后“今日多谢中书令替奴婢解围。”
齐景松白他一眼,甩了一下袖袍“哼,都说伴君如伴虎,怪不得孙常侍能在君上身边多年。话说的比那胡人慕容姝的琴声,更加悦耳。”丢下这些话后,齐景松便回了家。
延和殿,萧嵛正在批劄子,觉得有些累,便捏了捏眉心,见孙佑福跟了过来,问他“齐景松说些什么?”
孙佑福腔调有些委屈“他拿奴婢同那胡人比,说奴婢说话比那胡人的琴声更加悦耳。”
萧嵛笑了一声,脸色也有些缓和,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幸而齐家小姐性子倔,若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听了父亲的话。”
“张禄唯唯诺诺,胸无大志,蠢是蠢了些。但贵在老实不出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