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噩兆
乎同时眨了眨眼睛,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的默契眼神。
商子诺:“……”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多余,想就近找个地缝开溜。
梨醉眼睛一亮,指着一处彩蝶翩迁:“那些蝴蝶呢?也是噩兆?”
商子诺:“那是——!!!”
不好!
容错眼底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诧异:“那是庄周梦蝶。”
庄周梦蝶,彩翅轻扇,邀人入梦。
梨醉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记得大概讲的是一人梦中变成了蝴蝶,醒来后感叹此身究竟是人做梦变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人。
总之,这是个听名字就和做梦有关的蝴蝶。
果然,睡意顷刻袭来,她迷迷糊糊陷入昏睡。
在半梦半醒时分梨醉闷闷地想:今天都第二回昏睡了,人都爱把吃睡连在一起说,怎么轮到自己,就略过了吃这一环节,一个劲儿的睡呢?
……
梨醉醒来时发现自己是站着的,与入梦前的姿势一模一样,手上还牵着容错一缕长发。
她没有急着松手,而是顺着长发抬头看向那张逐渐熟悉的脸。
梨醉迷迷糊糊都想:他长得真的好看,任何时候看着都是赏心悦目的。
以前如果给自己一支画笔描绘美人,她能画出许多模样,如今看习惯了这张脸,她大约只能画出他的模样。
这不对劲。
“……”
梨醉赶忙松手,想通过大幅度甩手的动作把脑海里的纷乱思绪甩干净。
然而她过于猛烈的举动引起了容错的误会。容错看了一眼自己那缕多余的头发,又看了眼梨醉忙碌甩手的动作,把这理解为嫌弃。于是,他平静的收回目光,屈指划出一道冷光。
刹那间,方才还飘飘荡荡的一缕长发已被截断在地。
梨醉:“?!”
她猛然心惊,问:“你做什么?!”
虽然断不是她自己的头发,却比自己掉了头发还难受。
容错轻描淡写道:“碍事,不留了。”
梨醉愁得脸都皱成一团:“你这人……怎么这样……”
这人就是如此,平时身上散发出温润如玉的气场,遇惊遇险无所畏惧,一副泰山崩于前能面不改色的从容。却时不时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画风突变,口出惊悚之言,行动还带上了点莫名其妙的自暴自弃。
梨醉直觉出他的危险。然而这份危险不是面向他人,而是面向他自己的危险。
她忍住一丝本能的恐惧,往容错的方向凑了凑,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试图安抚。
“我不是嫌你的头发碍事。它们很漂亮。我是嫌我自己手痒乱扯,有失体统。”
没嫌弃你,是我反思自己动手动脚太没礼貌。
容错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她会在意,甚至多此一举的做出解释。
他轻笑,问:“你是以为,我因为你嫌弃头发才截断了它?”
梨醉瞪大眼睛:“难道不是吗?”
我自作多情了???
“如果我说是……你就不先担心担心自己的手吗?”
梨醉伸手翻来覆去地看,没看出异常,遂问:“我手怎么了?”
它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啊?
“你不是改嫌弃自己的手了吗?”
你不是以为,你嫌弃什么,我砍什么?
“?……”
梨醉恍然。
容错的逻辑如果是这样:她嫌弃头发,他断头发,那她嫌弃手,不就等于……要断手?
她赶紧把双手背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容错。
容错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半天,扑哧一笑:“知道怕就好,以后不用替我心疼头发。”
梨醉觉得自己好心被雷劈,不甘心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生一计。
“我改主意了,不是我的手先动的手,就是你的头发动的手。”
容错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头发,那表情似乎在说:已经斩断了,还想怎样?
梨醉抬头直视容错的目光,绕着他转了一圈,把他的每一根头发丝看了个仔细。
“好了,我看完了,你动手吧。”
一缕头发你舍得断,那换成一头的秀发呢?
我就不信你舍得当场拔光自己的头毛!
容错静静扭头看她,梨醉在他沉静淡薄的目光里寸步不让,两人陷入无声的对峙。
梨醉在心中放声挑衅:来吧,薅秃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