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回来了！”余母脱下身上的白布围裙，用手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她一个人实在是应付不过来。还有门口那些来买饼的主顾，实际上无形之中爷给了余母很大的压力。

“娘，您快歇歇吧。剩下的我来。”余清清麻溜地结果余母手里的围裙，围在自己身上，又开始调肉馅。

余母看余清清刚回来就在系上围裙干活，心里安定下来，嘴里却埋怨道：“你说说你，干啥非要让秋儿和夏荷去上学堂？现在好了吧？咱们两个忙得像个陀螺一般！我倒是还好，但你一个小姑娘，以后还要嫁人的，累坏了怎么办？？”

余清清直接忽略嫁人那句话，只回答道：“大堂伯那边的学徒招的差不多了。我这边也准备招两个能干的，来帮帮咱们。您就放心吧！我累着谁也不会累着自己！”

余母听完却没有放心，撇撇嘴道：“你大堂伯这是看咱家这千层肉饼卖得好，想学了去，偏你看不出来。还要招收什么学徒！”

“你那两个妹妹有什么必要上学堂？还不如让她们两个跟着你好好把这个饼铺做好。将来小虎子长大了传给他，也是你们姐仨的依靠！现在倒好，将来教给了外人，咱们自己家吃亏啊！！”

……

余清清敛了目，下午斜斜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在眼睑下留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娘！”余清清打断余母，“咱们家的饼子，就算不教别人，也总会有其他人做的。”

余母瞳孔微张，惊呼：“怎么会？”

余清清本不想多说，但也希望家里人是劲往一处使，便耐心解释道：“娘觉得，这千层肉饼的做法可复杂？”

余母摇摇头。

这饼看着层次分明，酥酥脆脆，好似十分不好做，但真要上手，却是很快的。就连她，也在清娘的指挥下干得有声有色。

“那不就是了。”余清清点点余母，“既然不是什么复杂的技术，被别人学去是迟早的事。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以此为自己多多谋利。”

余母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嘴硬道：“还谋利呢……那都被别人学去了，还有咱家什么事啊……”

余清清狡黠一笑，道：“您放心吧，就算咱家的饼被别人学去开了分店，咱们家也是总店，不会吃亏的。”

余母听不懂什么分店总店的，但她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总觉得她说这话时，眼睛明亮得像是天边的太阳，给人带来灼灼生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她。

于是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口。

只好往前门去开铺。

一开门却是被门口的人给吓到了。

乌央乌央的人头密密麻麻，差点儿挤进铺子里。

沈何年派来的人，赫然正在前头。

要说这人也算有些本事，外圈那么多人呢，硬是让他给挤到了内圈，但这个前头，是他拼了在战场上东游西走打游击战的步伐，一路硬挤过来的。

挤到前头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家卖的真是饼，而不是什么稀世奇珍吗？

这个情况余清清也没有想到。

往常她家的饼子卖得好，但那也是仅限于街坊邻里之间，但今日围着她家铺子一圈儿的这些人衣裳一看就比普通老百姓的细，背脊又有些不自然的弯，恐怕是大族家仆。

弯腰弯惯了的。

“我要五个饼子！”

“我也要！”

……

只是面对他人，他们却又是另一幅样子。

来不及细想，余清清麻溜儿的起锅倒油擀面煎饼。

但就算她再快，那些人又岂会愿意等。

“赶紧的，我家公子还等着吃呢！”

“我家公子也正等着呢！”

“你这什么店啊，怎么这么慢，要是晚了，我家公子且是不依！”

……

能挤进内圈的谁不是心思活泛的？都想早早买了饼回去在自己主子面前卖个乖。

余清清手上不停，声音却不急不缓地道：“各位小哥莫要着急，实在家中只有我和母亲两人，难以支撑。也没想到今日会突然多这么多人还买饼……”

余清清的欲言又止，却正好有那好事者替她接上：“这却是你的福气了，谁叫白灵姑娘……”

“咳咳——”这话还没说完，却叫旁边人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余清清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便也没再说话。

倒是有些小厮见余清清容貌秀丽，更有一手好厨艺，有心攀谈几句道：“余娘子倒是辛苦。”

余母闻言，眉心恨不得皱到一处。

余娘子？

这泼皮怎敢叫得出口！

余母正要拿起擀面杖与这泼皮好好说道说道，余清清却抓住了她。

回过头对那小厮淡淡地说道：“不算辛苦，更何况过两日族中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