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病的妈妈

车辆拥挤，雨还在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酸味，前面的路彻底封锁，温补点开朋友圈热点，距她一公里外的酸罐车发生了泄露。

车内气氛沉闷，密闭的空间里坐着母女两。

“人生的道路，选择总是很重要。”

石女士发病的流程就是这样，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之后就是面无表情的评价嘲讽身边的人事物。

“你看看前面那辆车，刚才还在我们后面，就因为及时掉头才能走在我们前面。”

温补握着方向盘的手泛白，等石女士抒发完了才说：“前面一个硫酸车翻了才会出现堵车，已经有人疏通了，很快的妈妈。”

“哦。”石女士这才注意到温补的目光。

她顺着看过去，雨中一道修长的背影，穿黑工作雨衣，在疏散车辆，肩膀上肩灯闪的耀眼。

“朋友？还是男朋友？”石女士的语气带着探究。

谁都不是，是何云间。这个背影太熟悉，每天下班都能看到，偶尔眼神还能交汇。

“妈妈劝你不要和这种男生在一起。”石女士把头伸到驾驶位旁边，握了一辈子粉笔的手苍劲有力，伸手便把温补的小脑袋挪到肩灯旁边的地方。

目光随即转变，何云间制服上大大方方写着两字‘协警’

温补：... ...

雨停了，天渐渐放晴。前方传来捷报，酸罐车已经挪开，工作人员用土遮盖硫酸，绵延数公里的车队开始有序挪动。

汽车一点点离开公墓，恍惚间，温补有点失神，五周年也是个大日子，没有给爸爸带瓶酒，有一点遗憾呢。

‘咚咚’两声，敲门声传来，她朝车玻璃望过去，与何云间眼神交汇在一起，然后又条件反射的移开。

车窗打开，周围吵闹的声音聚在耳朵里，嘈嘈杂杂惹人心烦。

何云间早脱了工作雨衣，泡在雨里时间太长，整张脸白净的没有一丝血色，一只大手握着热饮杯，杯盖上的漏嘴冒着白烟状蒸汽。

“这个点没上班？”

“你不也没在园区。”

两人互相问候了一句，话就撂下了，何云间望着温补小脸煞白，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他想脱下这身制服，开着温补的车载她回家，这样做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预防交通事故罢了。

腰上的对讲时不时‘滋啦’几声，车辆井井有条地驶出国道，温补前面的车已经开出两米远了，何云间知道耽搁不了太久。

“这个给你。”

一杯暖呼呼的东西塞到手里，温补看着何云间离去的背影，关好车窗，瞬间，桂圆的甜蜜味道弥漫车厢。

“是男朋友吧！温温。”突然，石女士从后座窜起来，她身上还盖着碎花小被子，因为瘦削而完美隐藏在后座。

说完，她又靠近，对温补低声说：“妈妈以前是四中‘恋爱纠察大队长’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对你有意思。”

温补无语，狠狠按一下喇叭，前面加塞的车立马停止了危险的动作，“三个月前我在园区的车祸就这他处理的，只是路人。”

“那最好，”石女士语气轻松，“表姐的男朋友是烟草的领导，妈妈不求你比人家好，只求你别上演一出非穷小子不嫁的戏码。”

温补此时无心回应，汽车离开拥堵路段很快就到家了。

她洗去一身疲惫的时候，石女士电话响起，温补觉得吵闹，摸出耳塞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