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发出一声清脆的磕响。
“你是故意欺负我腿脚不利么?”他冷冰冰的命令道:“走到我的眼前来,让我抬起手就能摸到你。”
这话但凡换一个人说,京墨都会认为这是不知从哪来的胆大包天的流氓胚子,顷刻间她就会扭断这只意欲不轨的手,一辈子也休想再行无礼之事。
可说出这话的是京潭,她只能无奈上前,绕过两人之间的桌子,直直站到他的面前去。
直到此刻,两人之间,双方一举一动的细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京潭只需稍稍抬手就能轻松摸到她的发,揽她的腰。
这下京潭终于满意了,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往后仰身懒懒靠住低矮的围栏,从下往上的偏头凝视面前挺身直拔的京墨。
京墨长期佩戴面具,脸养的极白,皮养的细嫩,又受伤未愈,当这张脸彻底暴露在楼外射来的金光里,细密眉睫被染上金色,鸦色眼瞳有波光流转,猛然给人一种自己坠入了光里的恍惚感。
她宛如一名从灿灿金阳里走出的佛子,满身披着金色的纱,头顶悬着金色的环,抬眸阖目间皆是宽容与柔和之色,不需言不需动就足以让下面的凡人们痴迷忘我,流连忘返。
京潭仰望了会儿,竟有些看痴了,恍恍地抬起手,轻轻捏住京墨腰前一缕垂落的黑发。
“京墨。”他捏着这缕柔软的发,眼神迷离的吩咐,“亲我。”
语落,京墨就僵在了原地,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你亲我。”
见她僵硬站着一动不动,京潭面露不快,逐渐捏紧手心里的黑发,然后往自己胸前拽动,迫着她向自己弯腰靠近,声音更低。
“我命令你亲我。”
头发被使劲往下方扯去,隐隐作痛的鬓边令京墨不得不前倾身子,低首垂腰,抬起双臂撑在京潭身边两侧的木栏之上。
“主人请放手。”她低眉,咬住牙,恭敬的致歉,“若属下有哪里做的不对,请主人直言,不必……不必如此折磨属下。”
“我要你亲我,不过一件小事而已,对你而言竟然都算是折磨?”他冷嗤一声,满是嘲讽,“那我之前对你所做的又算什么?”
“属下惹恼主人自该受罚,天经地义之事,当然不算主人的错。”她斟酌着字的应答,“现在主人要下属违背规矩,以下犯上,与主人肌肤相触,属下心里颇为惶恐。”
这冠冕堂皇的借口说的真好,不过以为他是裴寂那好糊弄的傻子不成?
京潭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看似信了要放开她,紧接着却是嗤笑出声,更加大力的拽住她头发往下一扯。
头皮剧痛来的猝不及防,京墨五官扭曲一瞬,险些扑倒在他身上,手忙脚乱的撑在他身侧,和他只有极其暧昧的半尺距离。
下方又听京潭低低压着声,字字危险的吐出字来。
“我打你打了这么多次,却一次没有碰过你的身,脱过你的衣,所以你从未表达过不满,也没有躲过我一次鞭子。”
“原来只要不碰你,这些对你而言都不算折磨,如今我扯一扯你的头发,要你亲我一下,就算是折磨?”
他斜眼盯住她白皙饱满的额头,瞧见京墨滴滴冒出的汗水,猩红嘴角高高的挑起,极尽恶意。
“这可怎生的好?如果你连这件小事都不愿听从,我就想更加倍的‘折磨’你呢!”
京墨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听得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答他。
京潭背靠围栏,扬起修长脖颈,在她身下冷冷地,缓缓地笑了起来:“我刚参加完盟主府的婚宴,转头就千里迢迢奔波而来,结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裴寂背着你进客栈,这才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亲眼瞧见她在裴寂的背上睡得极安稳极平和的那一刻,他当时甚至差点忍不住一掌打出去,亲手就送了裴寂归西。
“我在客栈的对面足足看了你们五日。”京潭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的转动指尖,一点点收紧掌心柔软纤细的黑发。
京墨只得顺着继续往下低头垂腰,离得他越来越近,听他清淡淡的说着话。
“我看着他在屋里照顾你养伤,看着他一次次吻过你的脸,看着他总揽你的腰入怀,看着他和你做遍每一件亲昵之事,我就恨不得……”
京墨没想到这五日时光京潭都在对面时时刻刻的窥视着,屋里一幕幕全被他尽收眼底,顿时心里大惊,一时后背层层冷汗漫上,不知该如何向他请罪解释。
“你每日站在窗口眺望远处,一站就是好久,直到裴寂拉着你离开才会关上窗,你到底是在看些什么,是看景色,是看物,还是压根什么都没看?”
“说起来,你以前就总爱这样站在窗口向外看,我每次来找你搭话,你从未搭理过,我还是次次都来。”
“你站在楼上,我站在楼下,明明和你隔得这般近,却像隔的天涯海角,任凭我拼了命的追赶,你还是远远的背手站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