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
“不敢。”卫初敷衍地回话,她比较关心曲岁云什么时候好起来,而且他是个练武的,身体也不会那么差,应该不会被烧坏脑子。
自己也就是吓吓他罢了,没当真。
曲岁云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低沉着声又问了一遍:“你会吗?”
卫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周围静得深沉,好像二人轻轻扭动一下,都是巨大的动静,曲岁云低下头,心里也在一点一点在不断沉下去。
他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他的父亲好像没有期待过他的出生,而他的母亲,在自己满心欢喜将字帖递给她时,轻飘飘地将它丢入火中燃烧殆尽,他心中难过却不能说。
即使后来她对她百般关心,但他仍不能忘记这事。
看似是江府的嫡子,可因为没有姓江,江府的人都有明里暗里地讽刺过他——即使他们知道原因。
即使他从未苛待过自己身边的人,可他们却仍对自己感到莫名的恐惧,谈起自己时,脸上也从未有过喜色。
原来的卫初,因她从小照顾自己,所以他会待她比别人不一样一些,但她也没有因此而对自己表现一丝的亲近,永远都是恭敬的模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想不去在意,但发现自己很难做到,只能选择以不爱与人亲近却又保持着最好的礼貌去对待别人,这样,才给了他们对自己这样的理由。
只有两个人不会如此,一个是沈时眠,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卫初。
沈时眠让自己知道原来他并不是不可近人的,卫初救过他,又帮了他很多次。
虽然一开始她也怕他,但他想或许是因为先前威胁过她的原因,从江府出来后,她对待自己就亲厚起来。
他贪恋这种感觉。
但卫初不回答自己的话,他心里又开始失落,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打破这种静谧,卫初又倏地开口。
“不会。”
一句话让曲岁云停下了想张口说的话嘴,抬头看向卫初,眼里神色又惊又喜。
卫初是个很诚实的人,接着道:“烧坏脑子又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就算添麻烦,只要不会让我死,我也会坦然接受。”
“毕竟一生过去,受点挫折也是应该的,把这些麻烦看好点,就当锻炼自己了。”她看待任何事都比较乐观,这也是她能在这坚持下来的原因。
曲岁云心中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欣喜,他恢复了力气,坐直站了起来,伸出手要拉卫初起来:“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的。”
卫初搭上他的手接力起身,曲岁云仔细瞧了瞧后颈被击碎的那个木人,上前几步来到它周围蹲下,眼尖地发现了这木人手没有被雕刻出来。
“这个木人的手没被雕刻出来。”卫初也来到他附近蹲下,她小心拿起这木人手臂掂量一下其重量,然后又移步到另一个木人旁边进行同样的事。
等到她将这里十几个木人的全部都检查完后,很确定地对曲岁云说:“那个木人的手比其他木人要轻。”
曲岁云盯着木人没有被雕刻出来的手,随后举起玉佩猛然砸了下去,里面是空心的,藏着一把小刀,曲岁云伸手将它捡了起来。
“这把刀,有什么作用?”卫初走过来问道,即使找到这把刀,他们还是在这里被困住,曲岁云起身转向烛台的方向。
他好像记得那烛台上有个裂。
他又来到烛台旁,台柱上有一个与刀片差不多吻合的细孔,他心想:应该是这个了。
在他利用小刀将孔横转过来后,一侧石壁就被打开了,这次映入眼帘不是另一个密室,而是一片的密林。
“这……我们这是要出去了?”卫初感到惊奇,真的就两个密室?这也有点容易了吧!
“我们出去看看。”曲岁云迈步出去,周围同样静悄悄的,卫初将包裹捡了起来,跟着他一起走。
“这有点冷啊!”天已经黑了,这里刚刚步入初夏,夜晚的树林里温度骤降,她的衣着在密室时还好,但现在可不行了。
曲岁云听到她说冷,自己也没有斗篷,只能提议道:“我来生堆火,烤烤火可以暖和一点。”
卫初点点头,为了安全,曲岁云让她和自己一同去找枯枝。
这里的树木较茂密,他们找了好些时候,二人抱着较多的柴火找到了一个地方生了一堆火。
“要好点了吗?”曲岁云关心地问了一句。
卫初点点头,出来虽然冷,但空气闻着要舒服一点,她从包裹拿出油纸包,打开递了一个饼给曲岁云。
“多谢。”曲岁云接了过来,拿到嘴边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被那两位先生关到哪了,这里也不安全,我们怎么找到路回去。”卫初带着忧愁的语气说道。
她觉得自己其实挺坚强的,莫名来到这里,要帮助别人才能回去,结果就被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