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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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私人飞机降落在非洲大草原。
下飞机后,是扑面而来的泥土香气,司桃莞尔。
在这边没什么手机信号,要去上千公里外的信号站才能搜到信号,去那边开车要三天。
队伍里的女/性/并不多,有几位年长的姐姐,看到司桃后眼睛亮了亮,开玩笑地说:“长这么漂亮,男朋友同意你过来呀。”
司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
“我们分手了。”
队伍里的同事们没再说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司桃像是受了很重的伤才过来。
她在大草原上,坐在越野车里,追逐着奔跑的猎豹,她拍下狮子产子,拍下河马过河,也拍下狼群围攻幼兽。
司桃的照片,署名是‘宫不悔’,这是当初她准备起给自己和宫成孩子的名字。
不悔,永不会遗憾自己的决定,她曾希望未来的那个孩子一生洒脱。
在非洲大草原的第二年,‘宫不悔’这个名字响彻摄影界,倒不是因为她的技术,而是摄影师的胆子,她敢爬到断崖上面,只为了拍摄一窝小蝙蝠。
她也会趴在草地上,只为了记录狮群迁徙,甚至,她还会坐在热气球上,去记录鸟类的迁徙。
这两年里,司桃看到了新生的希望,看到了动物们旺盛的生命,从最初受伤而来,到如今,在回想起宫成时,眼角眉梢挂上笑意,这是她此生最爱的人,她会将宫成,好好放在心里。
非洲大草原上天气变幻莫测。
刚刚一阵暴风雨过后,彩虹挂满天空。
梁暖将越野车开到司桃旁边,降下车窗笑着问:“桃子,我要去基地,一起吗?”
“好啊。”司桃眼睛亮了起来,她昨晚拍到了一只漂亮的小鹿,想要发给小惠看。
司桃上车后,梁暖又叫了两个人。
四个人一路上放声高歌。
司桃也从刚来时的拘谨,成了现在可以坐在越野车顶跟着大家唱歌。
风吹草低,大雁南飞,辽阔的草原治愈了她。
这两年,每次联系小惠,联系木溯,司桃都有意的避开宫成这个话题。
可这次,她想要和过去道别。
车子驶进基地后,手机信号满格,微信响个不停,她看到小惠和木溯不断给她发着消息。
司桃坐在基地旁的大石头上,脸上笑意明显。
小惠不停地说,她恋爱了,又很快分手。
而木溯那边,说的话题总是他开了新公司,创新型公司,但很快倒闭,他不信邪,又连着开了七八家,最终的结果是,全部倒闭。
司桃看完后,没急着回他们的消息。
她坐在石头上,静静看着不远处的栅栏外,徘徊着几只野狼,像是要进来,又好像不敢。
司桃看着他们,看了会儿才打开网页,输入‘宫成’两个字。
很快,关于他的消息跳了出来。
‘康氏掌门人宫成,一年内带领康氏实现营收翻倍。’
‘宫成与妻子疑似感情破裂。’
‘宫成宣布离婚。’
‘康氏掌门人退出。’
消息到这儿戛然而止。
宫成这个名字消失在网络。
司桃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她忙拨通木溯电话。
木溯那边像是刚刚睡醒。
声音里满是疲惫。
“喂,怎么了?”
“宫成呢?”
“上班啊。”
“可网上说他退出了康氏。”
木溯翻了个身,边打哈欠边说:“他把康氏和宫家整合了,现在叫忆桃集团。”
“我们都笑话他,这名字多土啊,看着就不像会发展起来的样儿。”
“但我们也都知道,宫成这是要干什么。”
司桃眼眸垂了垂:“他离婚了?”
“压根就没结,只是被拍到几次两个人一起逛街。”木溯替宫成解释着。
沉默片刻后,木溯忍不住地问。
“你怎么想的,要不要回来?你俩再续前缘。”
司桃笑了声,眉眼弯弯:“木溯,你说,破镜难重圆,人可以吗?”
“我不知道啊,我没你们俩这么难熬。”木溯大咧咧道。
“他不结婚,或许只是还没遇到想要结婚的人,”司桃笑着说:“我不回去,因为我爱这片草原。”
“我想做风,做自由的风。”司桃继续说着。
这两年,她终于想清楚,自己和宫成的分开,似乎和别人的关系没那么大,她不信任宫成,也时常会觉得城市的生活压抑。
可宫成生来的所有优待,也有相应的责任。
他们两人,就像孤狼与狮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