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母位子继,后宫之主
由于在防疫前期贵族阶层和统治阶层的失误,导致瘟疫的爆发;又在海然城因恐惧和杂种子隔离带来了暴动,城市治安不良。四大贵族家族在过程中广泛地表现出:率领族人集体离开海然逃窜,扣押抢夺公共物资,动用私权拒绝隔离和身体检查。这引起三级平民和中产阶层的大幅不满。加之暴动围攻宫殿的叛乱行为,戴克里先感到一种巨大的危机。
在瘟疫造成的城市失序中,占朔首先通过萨宾沙洲的数据发现杂种子阿玛颂对于瘟疫的抵抗力较强,借用官方渠道和星姓在技术官僚中的渠道进行宣传。伯里克利的支持者们在占朔的组织下,组成“志愿者联合”,帮助收容病者、隔离、治疗,维持城市秩序。杂种子阿玛颂志愿者在后背上用荧光颜料画出双树交缠的标志,广泛地进行服务。让“杂种子是双树之子”的信念深入人心。
萨宾沙洲征伐的杂种子兵团为拓边打下汗马功劳,在海然财政危机之时,庞培借大宋贸易的银两和物资提供了高额的无息贷款,
杂种子军团的声望和支持度迅速上升。克军和庞培带领杂种子阿玛颂兵团满载着宋国的丝绸、茶叶、工艺品、香料、书籍和美丽的嗣人艺术团(弄潮儿和戏剧班子)返回海然,全城巡游,公民自发夹道欢迎。连白虎内城也挤满观看的嗣人,纷纷把梅司奉为传说,说伊以一己之力,阵前挺身而出,当众说服两国停止战火、建立盟约,不禁心驰神往。
元老院为了挽回危局,和戴克里先进行“客厅会议”,商议推举克军上位,以拥立之功拉拢克军支持元老院。为了制衡克军,元老院还主动示好庞培,提议出,萨宾沙洲本来就是海然的一部分,他依法也是海然的公民,因此也有资格参选海然王者,让他和克军共同担任二王,共同执政;而在实际操作中,可以让他回归萨宾沙洲,尽享独立的主权和税收、贸易。如此一来,当庞培忙于萨宾沙洲的开拓,海然就只留失去军团的克军一王。
行军帐中(我们看来是秋原那条白色的船),克军、苏智、占朔、星张和秋原君、梅司等坐在一起,商议此事。
“兄长,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可以继承长兄和伯里克利的遗志,推进废除世袭的阶层制!”苏智道。星张也道:“这是大好事啊!我们不就是等这一天吗?”克军被元老院算计过一次,默然不语,她抬头问秋原道:“老师是什么意思?”秋原知道她说的是阿重瑕,道:“老师说伊已经退隐当了个图书管理员,但如果公子有愿望,伊愿意帮助公子。”
梅司道:“克军,我们汉人有句话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害。你一有战功的威慑,二有和平盟友的支持,三有治理瘟疫的经验,四有杂种子的优势,五有庞培财力的支持。”克军叹了一口气道:“你所说的五点,都是摇摇欲坠的流沙之基石。战是功绩也是威胁;盟友随时可能变幻;瘟疫如何不让它卷土重来还未知;庞培以后也许会成为威胁;杂种子只不过是贵族用来掩盖民意的幌子,如果下次是反对杂种子,我又会因为这点而被赶下台。”
占朔道:“公子所畏惧的是什么?”
克军深深地盯着变幻莫测地大海:“众人皆是权柄的奴隶,我参不透权柄的本质。那个位置太危险,周围都是欲望的暗流和礁石;民众的心思起伏不定,如同这变幻莫测的大海;生命之树的枝条突兀地枯萎又生发。我站在现实之神面前,总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真理之神又不肯将她的羽翼盖在我的头顶。”
占朔道:“伯里克利的死让公子感到畏惧了么?”
克军道:“是。”
占朔道:“如果公子如同伯里克利一样,直接面对死神,最后悔的将是什么?”
克军道:“我最后悔的将是我未做过的一切,未能站在大母神树的面前、未能站在真理之神的面前,未能看清生命双树的源头。”
占朔道:“既然如此,真理之神将她殿堂的大门对你打开,公子为什么畏惧了呢?”
克军道:“那是权柄之神充满诱惑的沼泽,什么会是真理之神的领域呢?”
占朔道:“公子,真理不存在于纸页之中、殿堂之内,真理在于现实最激烈的地方;真理不在于抒情的诗歌、华美的戏剧之中,真理在于枯萎的海田、被抢掠一空的金库、分配不均的嗣人、死人的病房和没有硝烟而尸骨累累的战场——公子你知道吗?当我在瘟疫现场,看到人鱼不分贵贱、出身、姓名、财富、容貌地死亡,无论他们怎么虔诚地求神、自我鞭挞、饮食奇怪的药方,□□、鲸骨、海豚的粪尿,都没有用,那时我才明白,那就是真理之神的剪刀,将背神之人一一剪除。”
信念需要用刀剑、钢铁和黄金来捍卫。(熙宁五四107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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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母神树的祭司、公民大会的主席、元老院的长者,三人各执代表权柄的法器,聚集于森林一般的束柱交错的大母神树的神庙。克军穿着正装,腰佩战杖,站在座头鲸的镀金战车上。鲸鱼慢慢地游着,在夹道公民的欢呼声、抛洒的花瓣和海藻叶、闪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