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信(三)
在收银台上了。”
难不成还是个能穿墙的透明人?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在斐东亚脑海里一闪而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到了在医院里抓住他手腕的年迈先生,想起了他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并且猜想那会不会不是胡言乱语。
“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斐东亚舔舔嘴唇,花了点功夫重新组织语言,“也许是某种小动物叼进来的,咱们假设附近有个□□徒,那动物在垃圾堆里窜来窜去,捡到了他的学习笔记。上次的手机,可能也是某个心虚的贼解不开密码丢到垃圾堆的。嗯……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只想尽量让一切合理。”
“我觉得你说的小动物就是在指老鼠。”孔岭很坦诚的讲出来。
“好极了,很默契,这代表你理解了。”
斐东亚一拳砸在孔岭的肩膀上。
“我也是这样猜想的,”孔岭说,“所以我把整个屋子全检查了一遍,里面和外面,每条地脚线都扒着看了。但是一个耗子洞都没有,真的,连一条能挤进来的缝都没有。”
现在斐东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孔岭的脸难看的像是被下了蛊似的。此刻他站在这店里也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比凶杀案更加惊悚的,就是解释不通的凶杀案。这个比喻并不夸张,将糕点视为受害者就完全成立。斐东亚转着圈环视这前后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平米的店面,脊背上凉飕飕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诡异存在,可以在这间完全封闭的密室里,甚至上回还是在有人看守的情况下,做到悄无声息的来去自如。
他总觉的灯泡露出了阴森的笑,墙皮也长出了柔软的毛,货架实际上是有脚的,它们会在涨潮时舞动着锯子般锋利的尾巴。斐东亚想要喝点什么压压惊,可恶的是所有汽水今天都卖光了。
一想到自己晚上还要住在店里,他就觉得必须做点事情,不过这儿也没有摆满贡品的神龛,他只能双手合十朝着周围的每个方向都拜拜。
“大仙儿,大神,无尾神先生……或女士,有这神通您还是去银行吧,真没必要抓着我们两个吓。”
千万不要误会,他绝对不是在抖机灵。源于对未知的难以名状的恐惧,此刻他非常的虔诚,比很多寺庙里的住持都要虔诚。
然后他转过来对孔岭说:“你说要不要给房东打个电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嗓门比之前足足小了一倍。
“要干嘛?”孔岭猜不到。
“就旁敲侧击的问一下,这个屋子以前有没有发生过……”斐东亚下意识的朝两旁观察了一下,然后把嗓门压得更低,“什么灭门惨案之类的。”
“你知道的。”
孔岭把头低下轻轻的嘀咕道,声音像是从某个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他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犹如某个冤死多年前来索命的野鬼。
斐东亚已经感觉到膝盖窝在发酸了。
“我当然不知道!。”他惊恐不安的喊,“那家伙只说押一付三,其他屁都没讲过!”
“你知道我最不擅长旁敲侧击的。”孔岭幽怨的瞟了他一眼,才把话说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