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弟子
冒犯的行为,沈裳裳默默移开了眼。
下一刻,怀里多了个半掌大的硬牌子。
“这是……”
“顶好的和田玉,够买整个村子了。”
沈裳裳瞪大了眼,突然觉得这玩意烫手得很。
囫囵颠了两下,才满眼不舍地塞还给了狸猫:“赶紧给人还回去!”
狸猫撇嘴,却仍旧照做。
火烧得愈发大了,一根木棍儿从头到尾把怪物串了个妥帖,三下五除二便熟了,鱼尾往下滴答着水,表皮微焦,闻着很是勾人。
沈裳裳把鱼往狸猫手上一递,它欢呼一声,直接大嘴一张,把整条鱼都吞了进去。
砸吧了两下嘴,再拿出来的时候,便只剩下了完完整整的鱼骨头。
“嗝。”
怪鱼身长不短,一条下去,给孩子撑得几乎走不动道。
只是……
“你怎么不吃?”
“刚才怕有毒,”沈裳裳说着,拿起另外一条鱼:“现在可以放心了。”
狸猫:“?”
见它炸毛,沈裳裳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低头认真塞肉:“长得是丑了点,但好吃就是好鱼。”
话落,地上的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长睫微颤后,悠悠转醒过来。
“醒啦?”沈裳裳囫囵往嘴里又塞了两口鱼,伸手借他了把力,让男人坐起身来。
她嘴里嚼着鱼肉,看着那双幽深至极的眼睛,心想:睁了眼之后倒是比闭着眼睛还好看。
复而,递了半只鱼过去,再次强调:“是我救了你,不然你就要死了。”
顿了顿,她又问:“你叫什么?。”
男人微滞后,抱拳:“谢过姑娘,在下昭敛。”
沈裳裳摆手,边吃边问:“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山下村子里的人,你家在哪儿?怎么掉下水的?我和你说,今天真真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我,你小命不保。”
沈裳裳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昭敛一时间没答得上来,似有些为难。
见状,少女又瞥了眼他身上的伤,递了个台阶:“你不想说也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
这些事日后打听也无妨,眼下确实是不好将人逼得太紧。
毕竟收徒才是当务之急。
沉默半晌,林中有鸟兽振翅而起,荡开一片扑簌簌的声响。
日头又往下压了不少,衬得火光格外明显。
“倒也不是什么值得瞒的。”半刻,昭敛开口。
不知怎么地,此人即便身上褴褛,却仍给人一种儒雅的味道:“在下本是世家子。”
……
沈裳裳从昭敛的嘴里知道,他爹早年娶了个侧室之后,便开始宠妾灭妻。
他娘体弱,多年来缠绵病榻。
前年年底的时候终是没成过去,死在了一个隆冬天。那之后没多久,昭敛娘刚下葬,尸骨未寒的时候,他爹立马就把他小娘抬成了主母。
后来不知是不是报应,前些时日他爹也相继病重亡故,小娘看他不顺,便寻了个由头把他打了一顿赶出来了。
沈裳裳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事以前她可只在书里和电视里看过。
复而,她叹了口气:“看来大家族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那你此番落水也是……”
听闻,昭敛一双眸子里登时染上了些凄楚:“他们怕我出去被人瞧见坏事,便杀人灭口了。”
沈裳裳皱眉。
他无奈一笑:“无妨,我年幼丧母,对于那个家,早就没有什么可惦念的了。”
一句话说完,少女整个人宛如枯木逢春。
有戏!
她不用死了!
玉手虚虚拢起,放到唇边,轻咳了两声后,沈裳裳状似不经意道:“既然你无处可去,那不如留在我这儿吧。”
闻言,昭敛哀伤的神色立刻添了两分希冀:“姑娘的意思……是要成为我新的家人吗?”
想说的话突然就忘了。
沈裳裳看着他眼中细碎的光走神。
下一刻,少女飞快地甩了甩头,道:“呸呸呸!说什么呢你!我是问你要不要拜师!”
好险,差点被骗得连裤衩都不剩。
两人闲聊的功夫,天边骤然闪过三道奇光。沈裳裳猛然抬头,那三道奇光便如同利刃一般将河面分隔出一道极深的痕迹。
“修士?!”沈裳裳一惊,娘呀,她到底怎么才会这么倒霉的?!
待几人身影显露后,河面才堪堪恢复原样。
定睛一看,那三人一胖一瘦一冬瓜,胖的瘦的分别身着一霜色滚边白袍,冬瓜倒是穿了一身白棕相间的,但看起来,形制上是相差无二。
大抵是同一个宗门出来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