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渐深深漏渐稀
于这时事政治虽然难以插手,可是也是有几分明白道:“这三国之盟,而如今辛韩密切,我越国处境岂不是有几分危险。”
“国主应当有所思量吧。”晏夫人皱眉道,此事听起来,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顾夫人却是浅浅地叹了一口气:“难道你没有发现兄长这几日有何异常?”
晏夫人有几分不明白:“他除了繁忙了一些,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这几日国主病重,乃是太子主政。”顾夫人说道:“不过想来是因为嫂子你身体还未痊愈,兄长才不好对你说些什么。”
“不过,你这身子慢慢转好,倒是老天爷仁慈。”顾夫人继续道:“前几日还听兄长说可能回天乏术了,这几日倒是好了起来。想来一方面是兄长医术高明,另一面必定还是有神灵暗中保佑。待你痊愈之后,不如我陪你去那金山寺上个香吧。”
晏夫人虽然不知为何因为今日的一番话而有几分沉重,却还是浅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去上个香也好,顺便也为这不平的世事祈个福。”
顾夫人也点了点头,两人便是又絮叨了几分。
肃王府
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在院子中,浅浅的花香带着几分微醺的气息顺着空气飘散开来。而站在亭子栏杆前的女子,看着微微荡漾着几分涟漪的湖水,浅浅地眉角纠缠着,却又极为轻盈地就舒展开来。
沈长瑜倒是有些想不起自己第一次踏进肃王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带着笑意,带着朝气,又或者是心无杂念。却必定不是如她现在这般心绪流转。
“你来了。”傅谌虽然听闻通报,知道是她。却还是有几分意外她回来见他,虽然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可是她能来,他心中便已经是有着几分喜悦了。
沈长瑜闻言转过身,看了看傅谌,倒还是极为平静地行了一个礼:“打扰王爷,不胜惶恐。”
“坐吧。”傅谌抬了抬头,对于她的疏离,却也是意料之中。
沈长瑜点了点头,坐在傅谌对面,然后沉默了些许才道:“怎么不见月珀姑娘?”
傅谌低了低眼,眼中似乎扬起些许情绪,看向沈长瑜:“你今日是来见她的?”
沈长瑜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从亭子投出去,淡淡道:“今日是来见王爷的,只不过沈长瑜与月珀姑娘一向有缘,便是记挂着。”
“她与你的确是有一番缘分。”傅谌看向沈长瑜,眼中忽然有了一种流淌出来的情绪,缓缓道:“她那双眸子,便是像极了你母亲。”
沈长瑜挑了挑眉,似是察觉到了傅谌炽热的目光,微微地转了转头,看向傅谌,轻皱着眉头:““王爷此话,倒是有几分自私了。想来月珀姑娘对王爷的心意是不容置喙的,却是王爷此心让她必定心寒。”
傅谌微微地皱了皱眉,半响才缓缓道:“她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可是我心中只有你母亲,即便·····”
“即便我母亲是已经故去之人。”沈长瑜知道让傅谌说出这番话,仍旧有几分为难,便道。
而傅谌闻言则是沉默起来,眼中忽然被蒙上了几分尘埃,带着些浑浊又忍耐的清明道:“我知道,可是有种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不管是爱或是恨,到了这样的地步便是深入骨髓,岂是能够轻易有所更改的。”说着,又看着沈长瑜:“你若是真心爱过一个人便会明白,就算最后是求而不得,却早就已经心甘情愿了。”
沈长瑜的眉头又紧了几分,似乎也对傅谌的话颇为动容:“我母亲九泉之下,必定也感怀王爷的深情,可是。”沈长瑜看着傅谌,然后道:“纵然我没有与我母亲相处过一朝一夕,可是想她必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得到王爷这样的记挂。而既然如此,她必定也是个懂得之人,对于王爷与月珀姑娘之事,只怕会心中难安。”
傅谌沉下眼,心中仿佛也被旧忆袭上心头,留下一段浅浅的挂痕。
“今日前来,虽然并不全是为了此事,可是却是不愿王爷一直如此。”沈长瑜忍不住有些感慨地说道:“前尘旧事,一向不该有所记挂。只因为:故人已逝,今人仍在。若是常常固执与过去,便是会活得十分的辛苦。”
傅谌挑了挑眉,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感慨,却又叹息道:“你放下的是仇恨,而我放下情爱,两相对比,都不是容易之事。”
沈长瑜轻轻地垂了垂眼:“仇恨与情爱都让人沉溺,所以是两种方式,一种纠葛。”说着,看向傅谌:“所以或许试着放下,会轻松与安然许多。”
傅谌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北山管砚心的一番话类似之语,眼中似乎也诸多思量。
沈长瑜看了看他,也明白点到即止的道理,何况记挂了多年之事,瞬息之间就有所转变,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只不过是她想起了月珀,心中难免有些感慨,便是不由得说了这番话,其实,她自己若是真的如傅谌一般爱着一个人,未必会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