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
的明争暗斗,你争我夺。小柳儿作为少有的大太监徒弟,进保颇为他挑挑选选。
“不是十阿哥便是十一阿哥。”
小柳儿来的时候六七岁,现在也有些大孩子的模样,是时候派到主子身边做事了。进保虽领了粘杆处的活,皇帝并不反对他爱护一个徒弟,毕竟也是一重牵绊。
最后还是因为十阿哥母族叶赫那拉的诅咒,让进保把小柳儿派到了永寿宫里。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精心安排的,永琰和小柳儿一见如故的戏码。
“师伯。”小柳儿守规矩不少,尊称进忠。
“不错,可算把我那傻师弟糊弄过去了。小柳儿,现在不怕我了?”
小柳儿在永寿宫里当了几天差,进忠才好整以暇地寻了个由头过来。
“本来就不怕你。”小柳儿对亲近的人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气。
“好,不怕。”进忠习惯性呼噜一把他光溜溜的脑袋,难得的笑出声说道:“进保总发昏,为你求平安,但也要想想这地界哪有安稳日子。”
“是。”小柳儿有些沉重地点点头,说道:“跟我一起进来的,死了好几个。”
“你懂的就好。”
十阿哥注定与皇位无缘,童年未必十分好过,小柳儿在弱势的主子身边,难免受池鱼之殃。进忠拍拍小柳儿的肩膀,嘱咐道:
“我与永寿宫里的交情也不过如此,你多尽点心,书要好好读。往后你师父就靠你了。”
“师伯,还有你呢,以后看我的。”
小柳儿真信了进忠的话,郑重地想为进忠养老。
“有你这孝心就成,哪能完全指望你。”
进忠笑笑,交代几句便绕了出去。门外,卫嬿婉颇为满意,满眼笑意。
进忠拉着卫嬿婉的手,享受着难得的并肩同行。越是熟悉,两人越不太想说话。在紫禁城里,一个月见不到两三回,见了面也是匆匆而别或者谋划事情。不如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
就这样风平浪静,似乎可以抹平一切矛盾隔阂,进忠的心几乎要在这一片触手可及的安慰里停止计较。
“春婵?”
将要走回主殿,春婵急匆匆的身影映入眼帘。卫嬿婉有些讶异,春婵一贯是稳重的。
“主儿,进忠。”春婵觉得有些口干,喉咙发紧,说道:“皇后娘娘遇喜了。”
“什么?!”
卫嬿婉的手瞬间失温,进忠眼神晦暗,只是慢悠悠地握住卫嬿婉的手,说道:
“几个月了?”
“才一个半月,因为孕期反应太重宣的太医,据说本来皇后娘娘还不信呢。”
进忠唇角下压,似笑非笑,冷冷地说道:
“她没防备,还有八个半月。”
卫嬿婉有了永琰之后,不怎么带护甲。此时长长的指甲几乎掐进进忠的皮肉里,进忠也不提醒他。
“主儿。”
春婵本来只是有些担心,此刻发现卫嬿婉失态至此,不免看不过眼。她拍拍卫嬿婉的手,卫嬿婉呀了一声,赶忙放开进忠。
“你的人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卫嬿婉还是难以置信,她原地走了几步,猛地抬头,目光带疑。
“哼,我拿自己的脑袋耍?放眼睛进翊坤宫。”
“从前……”
卫嬿婉陡然想起春婵也不是从前的旧人,硬生生咽回想说的话。
“春婵,去带小柳儿陪永琰玩。”
“是。”
春婵没由来的遍体生寒,卫嬿婉眼里透出的癫狂,好像一只被压到绝境的野兽。
卫嬿婉怔怔地走进主殿,进忠慢了半步,仍是不紧不慢地关好了殿门,直勾勾地看着卫嬿婉的背影。
“都变了……我……”
卫嬿婉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理智在说不过是一个早来的皇子,说不定是公主呢。可是过往刻在灵魂里的折磨,在这个时刻要把她压倒了。
她回过头,泪眼迷蒙之中,进忠闲闲地站在身后,不远也不近。
“想杀了她吗?”
进忠一步一步走过来,还有闲心摆出笑脸。看着卫嬿婉眼中爆出光芒,又很快暗淡。
“皇上春秋鼎盛,大不了立第三个皇后。咱们要一个个的都杀了吗?”
卫嬿婉觉得那笑容刺眼,猛地冲到他跟前,恨恨地说:
“你为什么高兴?为什么!”
“嬿婉看错了。”进忠掏出帕子给她细细摸了眼泪,低声说道:
“我心疼你。”
“炩皇贵妃,汉女包衣,这道身份足以让你一辈子做不了皇后。如懿死的迟一些,于你是好事,若太早了,换个好生养的入了中宫。我的嬿婉,你怎么甘心。”
“你……”卫嬿婉气极,手都有些抖,小声喘着气,说道: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