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向老师打招呼：“李老师好！”

李老师受许母托付带许歌办理复学手续，正好校门口遇到顺手就把许歌带进了学校，她打心底觉得许歌是聪明孩子，打算跟别的老师商量让她继续读完这学期避免明年重读。

许歌静静地跟着班主任回到了一班，处了三年的同学们都没心没肺的欢迎许歌回来，她站在门这侧也跟着傻笑着问好，丝毫没注意到最右侧靠窗第一排那一抹不经意与她对视过的眼神。

教室里没有多的座位一时不知道把许歌安排在哪里，李老师想着让许歌快点融入学习环境抓紧暑假剩下前的一个月好好学习，搬了台桌椅在讲台右侧，安置许歌坐在了原本第一排的更前排。

许歌也就顺随了父母老师的意愿，懵懵懂懂听着差了大半学期的课。

还好四年级的课程没什么特别学不会的，再加上许歌本就是个勤奋的女孩子，没有同桌甚至没有前后排让她更专注学习，况且小学的知识本来也就没那么难，她觉得自己只要努力认真学一定能学好。

每天第二节课之后是雷打不动的课间操，铃声一响，老师就催促着学生跑去做操，生怕自己班级到齐的慢扣了班分。班里的二道杠最快跑出去准备在楼下喊人报数。

小学的校园是个标准的四环形建筑，大讲台在一个边的正中间，所有年级的学生都聚集在400米操场上做操，随着“第三套小学生广播体操，七彩阳光现在开始“。广播里还时不时传来教导主任：“二班做操认真点，五班五班，五班给我打起精神来！”

许歌个子不高不矮，排队站在女生队伍的正中间，课间操是刚更新的许歌因为休学还没学过，照老师的话说是锻炼身体也得紧跟时代潮流。

早晨的阳光刚刚好，许歌把两只眼睛锁死在带操的同学身上生怕自己跟不上动作，“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虽然许歌很努力，但多少有点跟不上节奏动作，肢体动作像是不协调的钢琴音，甚至有点同手同脚，后面的同学忍不住笑出了声。

许歌小脸憋的通红，愣是没回头，然后她看到带操同学身后第一排的他，倒不是因为少年做的认真标准，只是那身长袖短裤在一群短袖夏季校服中显得特别扎眼。已然是五月，虽说今年夏天不至于暴热，但小学生们都是早早换上了凉爽的夏季校服。

下个动作广播响起，“八二三四五六跳跃运动……”。男生也随着体操转过头来，小脸因为跳跃微微泛红，粉嫩粉嫩的特别好掐，小嘴小鼻子长得也很秀气，不仔细看还好，一看，诶诶诶？那不就是她早晨豪情赠予黄帽的小男孩吗？

许歌在体操最后一节的整理运动中一顿疯狂整理着自己的心思，那么小的个子不该是一二年级吗？怎么最后变成同班同学了，她的小黄帽还能要回来不，那可是价值四块钱的小黄帽，都能买8个馅饼了！

“铃铃铃……” 一阵细碎的铃声响起，同学们拖拖拉拉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第三节是语文课，学的是巴金的《海上日出》。

在简单讲解过这篇散文后，语文老师安排大家两两背课文。任昱的同桌今天请假没来，老师指派许歌和任昱互背课文。许歌这是第一次和任昱近距离接触，这也不怪她不认识自己同班同学，任昱是在她生病期间才转来班里的，许歌坐到他旁边的空位，拍了拍他趴着看向窗外的右肩，大大方方跟他介绍自己：“嘿！我是许歌，许愿的许，歌曲的歌。”

男孩到底是没理会，转过头来装作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却默默念了这个名字好几次，嗯，近距离看这小姑娘确实脸也是黑的，倒不是像煤炭一样黑，就是一般黑，单眼皮，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什么都小，绝对不是什么能被夸好看的小姑娘。

但这一回头却把小姑娘惊住了，她发誓她从没看过这么精致的小脸，是杏眼，长长的睫毛，顺着阳光是一排浅浅的金色，在脸上变成了细细的阴影，小巧的鼻子，菱形的嘴巴，薄薄的，关键是细嫩的皮肤微微泛着潮红，像是初夏细雨后的微风，微热带着凉爽，可爱极了。

许歌忍住了自己想下手掐一下的冲动，第一次理解了大人们为什么总是说小女生早熟，她的心当下砰砰跳，她很想再说点什么，下意识脱口而出：“要不这八块馅饼就算了。”

任昱不想搭理这无厘头的对话，背过头去随手拿起语文课本盖在自己脸上，百无聊赖。

嘈杂的背课文声多少有些吵闹，同学们争着比谁念的声音大。

许歌见他不想搭理自己，便假模作样在他旁边大声朗读着小学课文巴金的《海上日出》，小女孩夸张的煽情渐渐盖过了周围的背课文声，他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他想起了校门前被扣小黄帽的那个瞬间，他轻笑，嘴角微微向左上扬，就像是他世界乌云丛中突来的那一道闪电，耀眼又短暂。

“……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我自己也成了光亮的了。”—巴金。

许歌还没见过大海，满脑子都在想发光的别人会是什么样，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