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大战之公孙瓒女人的下场
不一会,审配来到仓曹,荀谌忙起身,审配阻止说:“荀大人腿脚不便,不必多礼。”
荀谌欠了欠身,向审配递过许都来的公文。
审配打开一看,原来是朝廷诏令,要免除冀州百姓一年赋税,还令冀州府出钱粮抚恤攻打公孙瓒时阵亡的家属和伤残将士,并附言朝廷正遣一吏来冀州督查。
审配看完,问:“荀公怎么看?”
荀谌思索了一下,说:“主公在外征战,粮草供应全仗本州,如今怎好免除赋税?审大人怎么说?”
审配迟疑片刻,说:“此诏何时发来?”
“两天前到达。”
“可曾启封过?”
“我这两天腿病发作,未曾到衙,完封未动过。”
审配踱起了步子,说:“如今战事正紧,又时近隆冬,禾稼不长,粮草供给困难。唉,不是我等不体恤黎庶啊!荀公你管钱粮,你做主吧!”审配说完,看向荀谌。
荀谌沉吟了一会,说:“依审大人之意,先按下不颁,等来春战胜再作打算?”
“也行!”
荀谌说:“主公在外,审大人主政冀州,那么请审大人在书下写个意见,我再请示公子批示。”
这时,有一个衙役在门首探望,荀谌问:“何事?”
那衙役支吾着,荀谌说:“审大人不是外人,你说。”
衙役禀告:“耿丈人在外求见大人。”
荀谌挥手,说:“请来相见。”
这耿丈人乃冀州望族,是常山张氏的连襟。审配忙出来迎接,三人见礼后,荀谌问:“丈人今有何事亲自到堂?”
耿丈人说:“坊间相传朝廷免除冀州赋税,几个大户见冀州府迟迟没有动静,央我到府衙询问。我被逼不过,只得来此。”
荀谌顿了一下,抱拳说:“丈人有劳了,只要朝廷有诏命,我们必请示主公,下达诏令。”
审配附和着:“目今战事紧张,丈人帮衙门多承担点,我们一定在主公面前转告丈人恩德。”
耿丈人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年战争下来,各大户储粮不多,眼看就要过冬,家里没有粮食怎么行,这边还要征税,百姓多盼着能减免,这也是人之常情,望大人们体谅我们的难处!”
审配说:“熬过今年,明年就轻松了,丈人回去再周旋一下。”耿丈人急了:“农户们难那,去年打易京,壮年男子死了十分之三四,剩下的也多病残,现在劳动力不足,女人们也多去种地了,府里分配下来的服装军器数量也难交齐,难啊!”
荀谌说:“丈人有难处只管提出来,衙门里能帮的一定帮。”
审配与荀谌相互注视了一会,审配说:“要不这样吧,去年从易京带回来的一批女子都在衙门里押着,本来要送到前线,现在让丈人先挑些身强力大些的去劳作,抢在寒潮前播种冬小麦或赶制冬衣,可好?”
荀谌说:“这个主意好啊。主公曾赏我两个可意的女子,我还不曾用过,我也给丈人送去。”在袁绍打败公孙瓒之后,公孙瓒带着一家妻妾自焚,袁绍俘虏了公孙瓒家族极其部曲的家眷几千女子回冀州,本来想分批训练送到前线,因为忙着和曹操作战,计划搁浅。这些女子有的被关在牢里,有的被选出来送往各官员家里。现在审配和荀谌把她们送给耿丈人处置,一是解决了官府养活她们的压力,二是解决了劳动力不足的难处,同时也让耿丈人回去有个交代。当然,这批人最终的命运如何就没人知道了。
在长寿里住着两个女子,原是公孙瓒家的歌舞姬,善长袖折腰舞,一名贞儿,一名卫子,荀谌养她们在隐月阁里,供自己闲时玩乐。这天荀谌来到隐月阁,他拄杖至流云桥,俯身看桥下鱼龟相戏。一婢女经过桥旁,刚要行礼,人影儿投在水面,荀谌忙摆手禁止。婢女领会荀谌的意思,侧身过了桥来到屋子里。
阁子里走出一个窈窕的女子,莲步轻移至桥柱石旁。
荀谌抬头看她,此女忙行礼说:“先生好雅兴。”
荀谌招她到身旁。此女来到桥头,看池中情形,说:“我前时得两神龟,看它们终日缩颈,不敢伸脖,喂食也只偷吃一口,人前从不行动,只静静伏着,我看它们可怜就投它们入池,不想竟与鱼儿相戏。”
荀谌说:“你不知龟性,看似胆小和善,却专吃肉食,池中的活物就是它们的美味。”
“如此是贞儿错了,让人打捞起?”
“一物克一物,没有天生的王霸者,你不必多想。”
贞儿说:“先生教的是。”
贞儿上桥,扶荀谌下桥。贞儿吩咐跟来的丫环:“你去吩咐厨房,做先生爱吃的驴肉火烧,再熬个白汁羊杂汤,我陪先生走走。”
丫环走了,荀谌说:“还是贞儿懂我。可惜这样的好日子不久了。”
“先生为何如此说?”
“贞儿不想念自己的家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