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小知青
粒打水,帮她煮饭,教她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憨傻。
梁粒粒是个女同志,年纪小,长得好,大家对这样人的总有些偏爱。何况梁粒粒还是个会来事,很敞亮的人,跟她相处完全没有问题。
但周华不是这样的人,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小知青让人觉得顺眼。默默地贴给他们吃了几天粮,他一直沉默着,如果杨一鸣不说话,不知道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说出目前的困境。
杨一鸣说即使亲自煮了饭也不会再煮他的了,但他好像有什么不甘心似的不高兴。
梁粒粒在门后明白了原委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装作没听见就好了。
等饭熟了她才走出房间,知道自己吃饭慢,就舀一点,加一点盐,这样等人家吃完饭她也才差不多吃完,洗茶缸的时候喝了口水咕噜咕噜进嘴里再漱了一口,进屋揣上干粮不等杨一鸣先跑。
如果走得慢,就必须走得早一些,如果再迟到,就会被那些人认为没有进步意识。
她一边走,一边想今天一定要把粮食的事情解决掉,既然说一个星期就解决口粮问题,那她就要说话算数。
中途休息了两次,来到半山腰的荒地里,她这会稍早到了会儿,队员们到齐了就开始干活。
因为没迟到,她松了口气,拿起簸箕去找岳观国。
岳观国在那里吼了一声,地里还在吹牛的人都纷纷动了起来。
梁粒粒靠了过去“队长!”大叫道。抬起头笑了。
“什么事?”
梁粒粒说:“我想要……一百斤粮食。”
岳观国道:“先干活,下工回家我给你写个批条,你拿去找会计汪胡海,他给你打个条子。”
“嗯!”这样一来,梁粒粒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这里条件艰苦,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果然干活了几天,慢慢习惯了,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慢的让人吐槽,但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强了些,没刚来的时候那么难过了。当然,这并不是说就一定要做得快赶上别人的节奏,该耍滑头的时候就耍滑头,实诚的人是会吃亏的,谁让这就是她的极限呢。
如果一直照这种速度做下去,那些吐槽她的人应该就不会对她有多余的期待了。
杨一鸣和丁啸云已经是老知青,又是年轻工人,正抡着镐头刨地。
耙子之类的活虽然轻松,但工分很低,能挣八个工分的人,谁也不愿去挣四个工分。
说到周华,和杨一鸣他们一样。不是岳观国安排的,而是他来干活的第一天,看到杨一鸣他们拿着镐,就一起拿了镐,然后就拿不下来了。
身为男人,拿着镐也挖不开地吗?要学,要练!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还能做什么呢,说出来也会被嘲笑。
这几天他没有比梁粒粒好多少。特别是两只胳膊,刚开始的两天疼得连穿衣服都抬不起来。今天更让他生气了,他早饭没吃,杨一鸣不是个会做的,说不做他的饭就不做,别人都是吃了东西来干活,他是饿着肚子来的。
没过多久,他就饿得浑身无力,胳膊也渐渐酸了,使不上劲。
今天没有太阳,阴沉沉的,山上刮着寒风,比前几天更难忍受。
忍到下工了,梁粒粒也不敢再磨蹭了,跟在人后面赶紧往回走,磨蹭到山下,走在最后的岳观国和家里的二儿子岳嘉松也扛着农具下山。
梁粒粒凑过去打了个招呼:“队长,岳嘉松同志,我和你们一起,去拿批条吧。”
岳嘉松第一次被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正儿八经的称呼“同志”,不好意思的挠头:“都是山沟沟的,别叫什么同志,你叫我的名字就成。”
“行!”叫什么都可以,但是拜托别人的时候,不能被人觉得失礼吧。
岳观国看了她一眼。少女身上穿着黑底蓝点的护衣。护衣还是新的。村里的人哪个不是穿补丁上加补丁的衣服,没有补丁的衣服都是收在箱底,如果不是节日或者重要的日子,就舍不得穿。像这样去干活还穿着新衣服的人,不要说在岳家村,就是在整个向阳公社也找不到。
“都过去好几天了,习惯了吧?”
梁粒粒点点头:“感觉还是累。不过比头两天好多了!”
岳观国说:“能适应就好了。我听说你和周华都是从首都来的。为什么想来我们这里呢?大城市多好。像你们这种有知识有文化的,在城里随便找个干活那就是铁饭碗,轻省饭不好好吃,就跑到我们这山旮旯里当农民?”
梁粒粒跟在他身后说:“这是响应号召,光有知识不行,还要有思想觉悟。城虽好,山也有山的好处。”
岳观国觉得好笑,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山哪里好?”
梁粒粒一脸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还没注意到。”
岳观国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女孩真有趣。
他想替岳嘉合问点什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