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心思
杨一鸣转过头看着他冷冷地站在不远处,眼里像喷火一样,愣了一下,松开梁粒粒的手腕:“不行你先回去吧,这点粮我给你了磨就行。”
梁粒粒摆手:“没事没事,你去忙你自己吧,我慢慢来,有点不适应,头晕。”这些工作总是要自己完成的,不能总是麻烦人家。
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岳嘉合,“早啊!”笑了笑。
岳嘉合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紧张起来:“已经不早了,我们昨天不是约好了,今天来帮你磨粮食?”
约好了吗?什么时候约好的?梁粒粒愣了一下,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两个蛇皮口袋才反应过来:“啊对了,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你不是要去公社吗?”他是武装部的干事,负责带民兵训练。
杨一鸣也愣了一下。“陆干事和梁粒粒同志关系真好!”
岳嘉合走过去,笑眯眯地说:“新来的同志,当然是能帮的就帮一些。”说着,从梁粒粒手中毫不客气地抢过磨杠,再顺手拍了拍梁粒粒的头:“去吧,到边上去玩,我来帮你磨。”
大手没怎么用力就把人往后提溜到了一边。
杨一鸣深深地看着他,跟梁粒粒打了一声招呼就回了知青点。
都是成年男人了,岳嘉合想做什么他太清楚了,因为他也怀着同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数了数,他来这里已经五年了。当时一起来的知青,他们的孩子都能满村子跑了。只有他和丁啸云,回不了城也没有对象。
他并不是不想谈对象,而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那两个知青他当时看不上,生产队那边的他更看不上。
一旦在这里定居,带着家人回去就很困难。
更何况,他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他不愿意找不识字的代沟那么大的。
梁粒粒来的正是时候,他在这里呆了几年,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这里辛苦的劳作对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难了,她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听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动的声音,那是对爱情的悸动。
梁粒粒长的好,有文化,性情也好,还是城里来的人,若是他们能结合,再好不过了。以后不管是他先回城还是梁粒粒先回城,都可以想办法把对方带回去。
如果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回不去的话,找个这样心满意足的人过一辈子也挺好。
他倒不是脾气多好的性子,而是对梁粒粒带了点那方面的意思才会表现得如此耐心。
但如今看来,拿下梁粒粒并不容易,因为他发觉丁啸云好像也对梁粒粒有那方面的意思,岳嘉合显然也有这个意思。
他认为和岳嘉合相比,他们俩都是五五开的胜负比。
对方是当地人,现在可能比他更具有优势,但因为对方只有小学文化,跟他比不了,也就比文盲稍微强了那么一丁点。
他早就听村里人说,这人荒唐混账到不行,下河进山反正就是不做正经事。当了公社武装部的干事又怎么样?性子莽撞粗鲁,现在的女人不喜欢那样的。
有文化的女同志都喜欢有文化底蕴的,喜欢浪漫的。
粗鲁的岳嘉合同志正在卖力的帮梁粒粒磨玉米,梁粒粒在一边看着,之前脸都憋通红了,现在红晕都还没有散尽。
岳嘉合一边努力磨磨,一边偷偷瞧她的脸,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他心里像被指甲挠一样痒痒的。
“小知青,你和那几个知青处的不错啊,杨一鸣那个人,仗着自己有文化,眼睛都长头上了,他居然来照顾你。”
梁粒粒在一边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画玩,听他的话抬起头道:“他们几个人都很好,哪里有眼睛长的头顶上?”
说完又说:“我刚来的第一天是杨一鸣同志做的饭,后来我做饭那天我起不来,是丁啸云同志帮忙的。后来我做饭的时候,他就会教我,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是个非常亲切的人。”
岳嘉合呵呵,他怎么不知道队里那两个男知青是那样的热心肠呢?
明明是见色起意,狼子野心,要防。
看来单单只是防护也不容易,知青和她住的那么近,还同吃一锅饭,看来人家比自己方便多了。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是,即使不能立马将小知青拐进自己的被窝,也要尽快和她确定关系才行。
梁粒粒说了些什么。岳嘉合默默地把磨台上的玉米推完了,然后把筐子里剩下的全部倒进去。
一边磨一边跟梁粒粒聊天。
“工作了几天,感觉怎么样?乡下好呢?还是城里好呢?”
梁粒粒低头翻白眼,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农村好的话,怎么一个个都挤破头也想跑到城里去。
张嘴却说:“各有各的好!我觉得吧,乡下风景好。”
岳嘉合嗤笑一声,他明白了,这家伙说的是违心的话,这话分明就是骗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