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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齐皎身体向下压,用上身的重量压制避免对方挣起,右手把住匕首贴着对方脖子,左手迅速架起提娅的两只手臂,拉至身后。
提娅感受到自己的鲜血正在流出,不敢再乱动,任由对方动作。
她知道,自己这下是被彻底控制住了。
听见齐皎嘲弄的话,她也不恼:“呵……不愧是祭司大人。”
此时她的神情再无之前的怯懦可怜,也找不到一点娇媚勾人。
她的眼里满是冷意,冷到发木,她再没遮掩,埋在眼底的厌倦暴露了个彻底。
“演啊。”齐皎可不管提娅现在什么神情,她自己肚子还疼着呢。
“不是和我演吗?那就看谁比得过谁。”
“……你把我按住就为了让我承认演不过你?”
听见这话齐皎难得有些烦,大概是疼痛和不停的周旋耗尽了她的耐心。
她懒得绕弯子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讲。
“少装不知情,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提娅也不自称奴了。
齐皎将匕首往她脖子一摁,表示自己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提娅这下感受到了阵痛,却直接笑了出来。
她笑得无声,只是嘴张大发出急促呼吸气时气体与喉管摩擦的声音,有些疯癫和诡异。
“你们这些人……真是好笑。”她又笑了两下继续说道:“你才刚来埃及没多久吧,不仅学到了知识也把上位者的傲慢学了彻底。”
“上位者总觉得只要不处罚我就是对我的恩赐,没把我发买就是仁慈,他们肆意利用奴隶,朝奴隶发泄。”
“而你呢?我是公主的女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想抓我的把柄?可你凭什么利用我?你有什么资格……”她的话开始变多,几乎成了宣泄。
齐皎听提娅指责自己,心里毫无波澜。
她想,哄鬼呢?还在想着把她饶进去。
她将匕首再一摁,对方瞬间噤声。
“我都说了,有事可以好好说,你又是装可怜又是装疯的,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你不说自己做过什么那我来说。”齐皎如今思绪依旧清晰:“你说奇了怪了,海特帕斯为什么会知道有个女祭司待在藏经神殿,要不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海特帕斯早年脾气臭这件事无人不知,他生气发火起来谁都劝不住,以前多的是有人因此遭殃。”
“你很聪明啊,只用两句闲话就把我推到了海特帕斯面前。”
她早就怀疑有人暗中观察她,自海特帕斯开始教她后她也有意无意地试探过,这种将她推上去的行为分明是恶意的。
她思索了一圈,是一直对她有偏见的上峰左迪赛斯?不可能,作为上峰他想拿捏她的方法太多了,犯不着如此迂回。思索了一圈,齐皎将怀疑范围逐步缩小。
而经过今日觐见公主,她几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提娅也没想到这事居然暴露了,她也不再遮掩,语气平和无波:“可如今你被海特帕斯教导,我也算帮了你一把。”
齐皎嗤笑:“你还真敢揽功劳,我被教导是因为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人算计了又没算计完全,她大概不知道海特帕斯近年来年纪大了脾气也平和了,甚至又生起了育人的心思。
她本来还为自己撞了陶罐差点让别人受罚而愧疚的,但想明白对方已经动过一次手后这份愧疚就烟消云散了,甚至胸中憋了口要掰回一城的气。
提娅心知自己方法已经用尽了,但如今自己的处境仍处于劣势。
“……祭司大人……让奴佩服。”她经过挣扎不仅没能放掉对方手中的把柄反而越陷越深。
齐皎见对方认清了局面,松手放开桎梏,将匕首拿下。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再三警告。
“我之前没说过,现在告诉你。”
“别把我……”齐皎将匕首递回提娅手里:“当傻子。”
提娅跪下向她行了个郑重的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她躬身退出了庭院。
齐皎见人走远,立刻弓背用手揉肚子:“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
她正要和豆豆吐槽这女奴真难搞,一抬头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大概是刚才太过专注,以至于她们都没注意到湖的那一边树荫下站了个人。
——蒙凯帕拉。
齐皎整个人动作僵住,她下意识观察他。
蒙凯帕拉的神情很古怪,齐皎描述不出来。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她只能说这表情像极了山谷节那晚,蒙凯帕拉说她在看神像交、姌的表情。
联想到她和提娅对峙时的姿态,她好像已经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了。
齐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