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杀人案（1）

你去忙吧。”

刚进入咨询室，林伽安就看到了一个五官挺拔的男人，脸上有些胡茬，身子倾斜，靠在沙发上，一半侧脸露在阳光下，一半脸埋在阴影里，光影打在一侧的脸上，显得五官更加俊朗。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漫不经心地夹着一支烟，烟上的一点猩红忽明忽灭燃烧着，看到林伽安进门，男人慵懒地和林伽安打招呼。

或许是抽过烟的缘故，男人沙哑着开口：“你好，林医生。”

林伽安面带笑意，漫步踱向另一侧沙发，想起进门前刚看的咨询表，隔着茶几和他打招呼：“您好，方先生。”

两人的目光在打招呼的瞬间相互碰撞，林伽安感受到了方以城目光里的质疑，好像想要把她看透似的。

空气静得有些出奇。

方以城打破僵局，笑意盈盈的脸上，细长睫毛掩盖不住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睛，好像审视犯人似的，直直盯着林伽安，开口道：“真是不好意，林医生，没有提前预约就上门。”

嘴上说着歉意的方以城，表现得一点也不愧疚。

林伽安也不恼，示意方以城坐下谈。

方以城也不打马虎，开门见山道：“林医生，最近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想请林医生给我一些意见，也好解开我的困惑。”

“请说。”林伽安言简意赅。

“在一起连环杀人案中，有个犯罪嫌疑人连续杀了七人，被他母亲发现后，他母亲为了帮助她的孩子逃脱法律的制裁，抹掉了一切她孩子的作案痕迹，重新布置了犯罪现场。这位母亲知道警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在某个犯罪现场故意留下自己的作案痕迹。很快，这起连环杀人案件被告破，嫌疑人的母亲被判死刑，而这位犯罪嫌疑人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现在还逍遥法外，甚至生活地有滋有味。”

方以城停了下来，目光打量着林伽安，好像在观察她的反应。

林伽安的脖颈微微倾斜，依旧保持专心倾听的姿势。

见林伽安没有反应，方以城的嘴角轻轻嗤笑一声，继续道：

“林医生，十二前年赫赫有名的剜心缝笑杀手连环案应该不陌生吧？那请问林医生，你是怎么看的？如果你是罪犯，你还会再次作案吗？”

方以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但目光却尖锐犀利，眸子中好似有暗冰浮动，如冷箭般射向林伽安，仿佛认定犯她就是罪嫌疑人。

林伽安本来平静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笑意，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慢慢扩散，到最后整张脸上都布满笑意，眼眸闪烁着光却无丝毫温度，随即出声：“方先生，你其实心中早有结论，何必还要来问我呢？”

方以城微微挑眉，不可置否，脸上带着轻佻的笑意，漫不经心道：“据我所知，林医生你的母亲就是十二年前作案手法极其残忍的犯罪嫌疑人——周菲。”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林伽安，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掩饰。

听到这番话后，林伽安没有丝毫懊恼，绽放的微笑甚至比之前的更加绚烂，但又仿佛在听一个故事，而这些事情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林伽安道：“方先生，心里咨询讲究的是咨询者和心理师之间的相互信任，如果你带着审问或者偏见来咨询，那抱歉，我实在是帮不到你。况且，就算我是你方警察审问的犯人，也有权保持沉默。”

方以城望着眼前不羞不恼的林伽安，继续开口：“那如果我继续坚持的我的提问呢？不知道林医生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房间又一次陷入了安静，静得连挂在墙上指针的滴答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随后传来赵静的提醒：“林医生，另外一位访客已经等在外面了。”

方以城也随即会意，有条不紊地起身，向林伽安道谢，朝门口走去。在他握住门把手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林伽安的声音：

“方先生，我的答案是：如果你想要想要抓住这个犯罪嫌疑人，很简单，这类人只要活着就会杀人。你可以在他下次作案的时候抓住他，并且找到确凿的证据，到时候他一定逃脱不出法律的制裁。”

听到林伽安的一番话，方以城整个人顿了顿，然后嘴角朝上，走出了咨询室。

林伽安看着方以城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整个上午，林伽安都忙得昏天暗地，午休时间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就听到赵静和另外一个同事的谈论。

“你知道吗？我们市又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

“这年头，恶性杀人案子多了去了，已经见怪不怪了，你干嘛这么惊讶？”

赵静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听我局子里的同学说，这次的抛尸杀人和十二年前那桩‘笑脸七心连环案’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样！”

一旁正在整理文件的同事一听到这几个字，就立即停了下来，非常吃惊地说：“不可能吧！那桩案子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怎么还会有相同的作案手法，是不是有崇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