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她心中始终觉得,她从自身的角度去了解的江绪,才是真正的江绪。
别人口中所说的他,在她听来便是瞎编乱造。
“那张夫人为何求我,我怎能帮助你?”明婧淡淡说道。
“因为姑娘同江绪关系匪浅,是江绪心悦之人,姑娘一句话可抵得过我们千言万语。”张夫人终于说出心里话,不说出来心就痒得难受。
明婧面色一沉,不悦道:“张夫人在说什么话?我同江绪之间清清白白。”
张夫人见着明婧不悦便心头畅快,她故意讪讪一笑,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对不住,叨扰姑娘了。”
说完,也不等明婧回答,张夫人背过身去,灰溜溜地走了。
走出花厅,张夫人面上挂着阴险的笑,轻松了不少。
江绪,等着吧!
张夫人仰着头,藐视荟春园一切景色,出了荟春园。
花厅里的明婧有些怔怔。
什么叫“是江绪心悦之人”?
她和江绪的关系何时那般亲密了?
明婧头一疼,扶额闭目。
翌日明婧无精打采地起了床,绛珠叫她起床时,发觉到她的异样,背手靠近她的额头。
一碰,绛珠吓得连忙缩开手。
“姑娘,您怎么了?”绛珠心疼地问。
明婧无力地挥挥手,道:“应该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我没事的。”说罢,明婧尝试着起身,却被绛珠用手压住。
“不行!姑娘今日好好休息,永宁楼有樱李姐姐和垂枝姐姐。平日里姑娘缺半日或是一日不去,永宁楼也被两个姐姐管理得有条有序,姑娘就放心好了。”绛珠劝道。
明婧刚想出声,见小姑娘投来幽幽的目光,只好答应了,“听你的,今日我好生歇息。”明婧说着就由绛珠帮忙,躺在床榻上。
绛珠这才满意,“那姑娘好生歇息,奴婢去找大夫,顺带叫圆珠过来照顾姑娘。”
明婧用仅剩的力气点了个头。
绛珠见状心疼得眼泪直掉,怕明婧在她走后偷偷爬起来,再次劝道道:“姑娘别想再去永宁楼,身体要紧,今日就心无旁骛地睡一觉,放松放松。”走了两步,绛珠见明婧安稳阖眸睡在床榻,安心地走出屋内。
直到现在,明婧仿佛还能听见张夫人说的那句话。
“是江绪心悦之人。”
谁是?她真的是吗?她不信。
江绪才不会心悦于她。
西城,长乐巷。
七月初的气候,即便天刚蒙蒙亮,还是能感受到炽热的光。
听言刚从永宁楼出来,送吃食去一户人家,正策马奔在路上,后背的衣服湿透,大大小小的汗滴从额前滑落。
听言的日常便是送吃食去各家府上,来回奔波。
他并不觉得累,这是为明婧做事,他乐在其中。
今日听言穿着一身青蓝色长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表情从容不迫。
少年俊朗的五官拼凑在一起,与他不熟之人,便觉得这位少年郎有些凶狠,看着就是要欺负人的样。
但若相熟,就成了另一副模样。
不然樱李和垂枝怎么敢同他说话呢?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这叫亲疏有别。
听言和永宁楼的伙计们在一个拐角分道扬镳,独自往一户民宅走去。
这座小巷居住的人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每户人家所占地不广,一家顶多四五间房,还是七八个人口住在一起。
他现在要送的,是一户五口之家的早粥。
许是这户人家的男人事忙,女人今早没空做早饭,怕孩子在家饿着,这才提前一日去永宁楼定了早饭。
永宁楼价钱便宜是公认的,送吃食上门的话,只收最终价钱的尾数当作路费。
低于十文的,免费送。
听言已经走到这户人家门口,敲打着掉了皮的木门,扬声道:“赵嫂子,您家的白粥到了!”
良久,院子里迟迟没有回应。
这不应该啊,兴许没听到吧,听言又敲门,声音比之前大了很多,“赵嫂子,您在家吗?在家就行我一声,赵嫂子!”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听言纳闷,他不能在这户人家耗时间,他还有许多人家要去。于是思前想后,他决定推开了门。
门开了,刮起淡淡的风,门下灰尘有些被这风吹散了。听言踩着灰尘走进小院,再提着装有白粥的食盒进了正屋。
正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赵嫂子!”听言又叫了声,将食盒放在屋内桌上。
奇怪,怎么不见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呢,那三个小孩子又哪去了,一大清早的全在睡觉吗?
就在听言凝神思考时,他鼻尖一动,闻到了血腥味。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