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云梦泽,多水汽,只有夏冬两季。玉姬随着桑家堡的车马行到达楚国都城,已有两日的时间,萧序随着楚王回皇宫也有一段时日,无法做到书信来往,玉姬想帮萧序颇有些有心无力。
她又一次病倒了。
吴尽请了楚国的巫女,为其看病。楚巫断言,“这小娘子是有心病。”
心病?
有个问题困惑在心底已久,玉姬问那巫女,“我总觉得云梦泽这地方很熟悉,像是很早以前就在这地方居住过。敢问巫,人可有前世今生?”
“小娘子所言前世今生,可能就是你一直未能完成的劫数。命运使然,定会引导着找到答案。”
楚国人视自己为祝融后羿,浪漫奔放,更不畏惧鬼神之说。
“巫女的话,让我忽然茅塞顿开。”
近些日子,经常会梦到,话本子里的事。
她从叶城离开后,就跟了萧烬花了些手段,在成为萧烬妻子后,其实上过得并不快活。
赵国王姬一有机会就接近她的夫君。
两人因这事,争吵了好几回,甚至后来到了已经分房睡的地步。
回到楚国国都,萧烬更是忙于聚会,无暇陪她,“云梦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可以自行去玩耍。”
玉姬打发走身边的丫鬟,一个人划着船桨。
罗裙沾湿,脱下鞋袜,把脚放到湖水里,鲜红色的脚趾便像是红宝石般闪闪发光。她扶着下巴,沉浸在湖泊的静谧中,慢慢欣赏风景。
她低声吟唱夜场赵国的歌谣。
“采女偶遇王孙,心意动之。”
湖面上长着一丛丛的芦苇,茂盛而又高长,就像是与世间的繁杂隔离开来。不知不觉,那小船也被她停在一边,玉姬赤脚走上岸去,躲起来,小声的哭泣起来。
这歌声好像在说自己,王孙薄情,她却情根深种,无法脱身。
哭了好一会儿。
直到,她听到石头落入水面的声音,又惊又恐。云梦泽,此地多为皇室所有,能来都是有头有脸的贵人。
不得不出声,“不知贵人在此地,妾多有打扰。”
风吹起芦苇,两人的视线交汇。
青天白日,玉姬却感受到死亡的压迫感,那时,她并不知这位身穿玄服的清俊郎君就是赫赫有名的暴君。
她提起裙子,就划着小船,仓促的跑开了。
这个梦境,就时常出现在玉姬脑海里,历历在目。每一回,梦醒,她都感触良多。
楚巫又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小娘子福泽深厚,必定是冥冥之中,就什么在保护着你。”
玉姬就荒唐的想,或许是萧序么?
帝王的命数,非一般人可企及。她窥得天机,也不过是暴君的一生。显然,那话本子不过就是个由头,她之所见所想,不过都是前世的事。
她,玉姬是重生了!
玉姬喃喃自语,“原来,这一切种种,皆是因为他?”
“玉姬你在说谁?”
“没什么。”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外头的湖景:“吴小郎君,桑家堡可有意图在楚国做些生意?”
吴岱就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公子临走前曾说玉姬有心思想做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我本来还是不信的。瞧你这几天,不是唉声就是叹气,你可是想好了?”
玉姬柔声回道:“我那日说的话是算数的,这辈子,我是非公子序不可。之所以选择从商,那是因为我的门第并不高,没有更多余的选择。”
小小娘子居然还有此等的志向,倒是让吴岱刮目相看。
吴岱咳嗽一声:“等你先赚到第一笔资金,再来与我说这事吧。”
-
楚国王国最近开始流行起赵国的装扮。
一开始是在坊间谣传公子烬在叶城结识了赵国王姬,拜倒在赵悦的石榴裙下。
宫人凡是有些姿色的,都愿意去外头花些银子。要么,在额头上贴个花钿,或买些赵国的脂粉。
传到萧烬耳朵里,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打发人去打听,底下人给他回了话:“城里开了一家脂粉铺子,专卖赵国的货物。商家借着谣言的福,每一日生意都是格外的好。”
萧烬:“这商家可是胆大白天。”
但比起这些,萧烬更头疼萧序的事情。
楚王似乎没有打算立马送萧序去吴国,把人拘在皇宫里,不闻也不问。至于何时启程,他作为臣子的也不方便多问。
萧烬得了空,往萧序的宫殿里走,朱门前冷冷清清的,全然不像是个王子所居之处。几个宫女模样的女子站在外头晒太阳:“赵国的脂粉果真是细腻,白皙。”
“就是可惜我们这般花容月貌,也见不到公子烬。”
楚国皇宫只知公子烬,不知公子序。即便萧序这